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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周怀珠醒来,卫寂终于恢复了公务,下朝在勤政殿里面圣,文祯帝单独召见就差没有声泪俱下抱住他。
“好你个卫藏明,再不回来朕要急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年纪轻轻要辞官了。”
“事关臣妹,臣实在是相顾不暇,不过墨冰司每日都有简报,运作正常,又未得陛下传召,故而入宫少些。”
“朕哪敢传召,这三部尚书被革职,眼看秋闱在即,过几个月又要筹备万国朝会,多少的事朕都扛着呢。那宫中的夏太医都知道你府上去了,朕也知事情必定棘手。”
“是,不过眼下灵均已醒,陛下有何吩咐,臣自当尽力。”
“这尚书人选倒也不急,左右从几位侍郎中选,只是昨日大理寺上报说你交代的贺家的商队,意外的难查。你既回来了,便与大理寺一起查。这贺家的船少说占着大徵船运的大半载力,断不可出事。”
“臣遵旨。”
卫寂起身退出,刘叙搁笔,又叫住了他,
“藏明,你可还记得你带回来的灵均,并不是真的灵均。”
卫寂脚步一顿,回身又跪了下来,
“记得。”
“你也说过她的身份尚不明朗,你是否对她的关心有些过多了?朕只是提醒,切莫忘了你我走到今日,为的是什么。”
“谢陛下提醒,臣与陛下等了十年,藏明断不敢忘。”
他如今的掩饰都成了印证心绪的狡辩,文祯帝看得出,旁人料想也不难。
只是理智,又能耐这情之一字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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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拂云坊送来了做好的腰带,周怀珠想着趁今日送出去也好,正遇到陆昶在书房中议事。
“大人,您托我去查的乡君的身份,之前说的可能是南桑公主的可能性比较大,至于您说的诗文,暂未寻到线索,忠贞将军的剑鞘已无处可寻。属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您知晓乡君身份却不放她走,待到万国朝会时,南桑使团又当如何?”
“这暂不必管,对外只需记得她是灵均,你可知南桑公主若是身死在大徵境内,又将引起多大的波澜,两国关系近年来本就微妙,断不可被他们抓住把柄。无需你提醒,本侯的妹妹早在两岁便夭折,现在东厢住着的,原也没将她当做妹妹。”
她在门外静静听着,手中捧着的盒子被紧紧攥住,仿佛下一秒指甲要陷入木料之中。
卫寂,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把我留在身边,就是因为把我认成了南桑公主,觉得我是枚重要的棋子,要牢牢握在手中,是吗?
周怀珠没再推开门,木讷的向东厢房走回去。
“乡君这是做什么?”紫菀正好来房中看她,见她抱着盒子回来,
“没什么,刚才去门外接了拂云坊送来的东西,就是我之前画的一些纹样,你替我收起来吧。”
随后一言不发,吹灭了烛火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