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摇头。
她的目光清澈得与外形相悖,典苗又问了几个问题,女人都摇头。
典珠问:她不会是书上写的什么大战后漂到这里的修仙大能吧,现在什么都忘了。
不与外相通的村落也有书肆与酒馆,更像个小型城镇,不过典苗喜欢住在郊野浣纱,不爱热闹罢了。
她声音轻灵,抹不去对杀人者天然的恐惧。
一方面又止不住好奇,总是看女人的面容。
对方睡着的时候不丑,醒来也不难看,只是比寻常女子轮廓更深,脸型也略锋利,并不柔和。
怎么有人像一座矿山,难道是山神吗?
典苗脸色苍白,她强忍腹痛,你会说话吗?
又是许久的沉默。
就在典珠认为这大块头是哑巴的时候,她们听到了一句生涩的会。
宛如婴儿出世的第一声,像在哭。
典珠笑出了声,好难听。
典苗:躺了这么久,没有润嗓子。
她没有任何丈夫死去的哀戚,让典珠给对方倒杯茶,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地底下魔气凝成的生灵化人已是极限,身体里翻涌的皆是混战中吞噬过的万千情绪。
太复杂了,爱恨遗憾。
魔种不会懂。
不知道。
那我给你取一个如何?
好。
典珠看看这个大块头,又看一起长大的典苗,她握自己的手握得好紧,绝对没有表面看着这么轻松。
典苗:我在蚕房溪边桑树下看到的你。
典珠:叫桑蚕?天虫不好吧?
那人完全听不懂,看脸岁数不小,眼神却像小孩。
这是典珠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眼神清澈的老实人。
哪怕这个老实人杀了典苗的夫君。
典苗:那就叫桑婵。
典珠:不会是我想的女单婵吧?她哪里姿态美好了?
她说话的时候红色的睫毛与红色的眉相映,比烛火还明亮,桑婵却看向典苗。
奇怪的红眼睫,长在不同的人身上感觉也不一样。
魔有些好奇,那你叫什么?
典苗:我们是公玉家的眷族,都姓典,她是典珠,我是典苗。
桑婵朝她们走过去,黄泥小屋都显得逼仄,她仿佛能侵蚀光线,每走一步,典珠越是呼吸困难。
眷族是什么?
就是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