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尾拍打木质的地板,扫过立式的矿灯,光影偏移,彼此的嘴唇也偏移。
丁衔笛的唇擦过游扶泠的脸侧,闷笑声让另一个人难堪无比,你当没听见。
游扶泠不清高就不是她了。
在现代的这些年,她们彼此注视着长大,哪怕不朝夕相处,丁衔笛也能从细枝末节窥探游扶泠的脾气。
你终于问出口了。
丁衔笛也舒了一口气,她手指撩起游扶泠的湿发,望向对方低垂的眼眸,找骨头不影响我喜欢上你。
你还没有这么自恋吧?
她的轻笑伴随着指尖刻意的轻点,痒得像是蝴蝶流连花丛,却看上了丛中呼呼大睡的凶兽。
你一直很自恋。游扶泠拿开她的手,最开始的好感,难道没有半分来自骨头吗?
太严苛了吧,谁谈恋爱没有起因的丁衔笛嘟囔着,蛇尾缠上游扶泠的腿,鳞片冰冷滑腻,激起另一个人自然的战栗。
游扶泠转身捏住她的下巴,那
拉长的蛇信添了她一下的,始作俑者倏然闭嘴,冲道侣笑了笑。
无辜。
做作。
很丁衔笛。
游扶泠:恶心。
丁衔笛笑得眼尾都像是描了金粉,恶心?不知道谁在剑冢洞穴里和我蛇吻得如痴如醉。
她知道游扶泠纠结什么,有又想要什么,也很无奈,你是不是谈恋爱都要写篇论文?又要文献又要综述还要附件三维建模证明前因后果?
游扶泠:我没有。
她松开手,软绵绵的身体没有任何威慑力,丁衔笛靠在她身上,感受着彼此贴着的触感,阿扇,她是看见你才丢下我自己的。
她没说骨头。
也没说「我」。
用她形容当年,描述置身事外的擅离职守。
游扶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好奇。
窥探。
她也是这么开始的。
室内安静,飞舟的桨声也远去,青无楼的热闹恍若无尽。
过了许久,游扶泠问:那她会后悔吗?
好奇是一码事。
喜欢是一码事。
父母因爱结婚也会恨得面目全非,争吵的时候总说如果和当初。
如果不是为了你。
当初我是瞎了眼。
看吧,再浓烈的感情也会倦怠。
我和丁衔笛也会有如此狰狞的未来吗?
她不知道自己脸上滚着水珠,像是哭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