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酥却一滴泪没掉,一旁的许??着急却也没办法,心知王妃是越来越不想装了。
忙活完这些,再吃点斋饭,天色已黑透。
晨午飘洒的雪粒,此刻已化作漫天飞舞的鹅毛白絮。
女眷早早歇下。
但对于丁岁安来说,在外借宿不比府内,今晚需熬上一夜。
心思简单的胡将就坐在大通铺上,抱着一把长柄马刀不住打盹。
胸毛坐在一面乌木蒙革旁牌上,专心致志地在茂密腿毛间寻觅虱子踪迹。
王喜龟则对同屋的三名行商怀有戒心,围着火盆烤火时不停旁敲侧击打探对方底细。
但那名长有蒜头鼻的行商领头人答的滴水不漏,问不出任何有用信息。
王喜龟对他们愈加怀疑。
至夜半子时,金台寺内一片寂静,只余雪花落地时的‘簌簌’之声。
众人昏昏欲睡,偏偏那三名行商围火而坐,虽不言语,却精神矍铄。
王喜龟再也忍不住了,向丁岁安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了出来。
刚一出门,寒风裹挟着雪花将人吹了个通透。
“头儿!我感觉这三名商人不对劲!”
“不妨事。。。。。。”
丁岁安四下打量着破败寺院,并未将王喜龟的话放在心上。
“头儿。。。。。。”
王喜龟还待再劝,忽听院外东侧林子里传来两声不算响亮、但穿透力极强的‘啾啾~’之声。
若是旁人听了,大约会认为这是乌鸫夜啼。
王喜龟却脸色一变,转头看了过去。
“今晚还真有客人来啊。。。。。。”
丁岁安自言一句,从腰间扣出一枚指头长短的竹哨含在嘴中,“啾啾~啾~啾啾啾~”
“啾啾,啾~”
林子里马上有了短促回应。
丁岁安神色凝重起来,“公冶说客人有二十来个。。。。。。。老王,去屋里喊弟兄们打起精神。”
子时正一刻,风雪弥天。
高空视角俯视,大地一片苍茫。
方圆两三里内,只有金台寺突兀耸立。
宝殿长明香烛成了附近唯一光源,微渺飘摇,仿佛随时会被这充斥天地间的大雪湮灭了一般。
百步外,二十名服装各异的骑士早早下马,提刀步行,像是担心马蹄声会惊动寺内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