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沈平章一行到达某机场后,换乘军用卡车,继续向南,又在山道上颠簸了三个小时。
车斗里的翼龙被帆布裹着,沈平章时不时看它一眼。
翼龙能不能一战成名,就看接下来的几天。
南疆海拔高,紫外线强,阴晴不定,空气里还飘着硝烟味,混着雨水泡烂的泥土腥气。
这是战争最真实的味道。
“到了。”
司机猛踩刹车,卡车停在一片被桉树环绕的山坳里。
沈平章踉跄着扶住把手,掀开车帘的瞬间,看见成片的迷彩帐篷在山坳里铺开,帆布上还留着弹孔,被人用红布草草补上。
几个裹着绷带的战士正蹲在篝火旁擦枪,枪管上的反光刺得人眼睛疼。
“梁军长,沈工,这边走。”
通讯员小李在前头引路,梁宽和沈平章在后边跟着。
梁宽是唐振河特意派来,护送沈平章一路南下的。
他交代过梁宽,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沈平章的安全,哪怕他死,沈平章也不能死。
沈平章目光扫过周围的景象,十几顶迷彩帐篷呈扇形排开,最中间的那顶明显更大,几个背着电台的通信兵正猫着腰快速跑过。
不远处的树干上挂着块木板,用红漆写着“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丢阵地”,字迹被雨水冲得有些模糊,却依旧透着股狠劲。
刚走到大帐篷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粗粝的吼声,“让二连再顶半小时,告诉他们,就算用手刨,也得把掩体挖出来!”
掀开门帘的瞬间,沈平章看见个穿着作战服的老军人正站在地图前。
他约莫五十岁上下,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刻着几道深纹,像是被南疆的风沙常年打磨出来的,左眉骨上有块月牙形的疤痕,据说还是解放战争时留下的。
此人正是谅山一线的指挥赵长河。
“赵军长。”
梁宽和赵长河是老战友,一起参加过解放战争,多年不见,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听说唐司令给我们送来了个宝贝,在哪?”赵长河问道。
梁宽指了指沈平章,“就是他,平章同志。”
赵长河目光紧紧盯着沈平章,“你就是造翼龙那小子?唐司令说,你的翼龙能抵得上一个营。”
沈平章却摆摆手,“翼龙还没有实战,抵得上一个营,这话说的太虚了。”
赵长河一怔,这小子还挺谦虚,不错。
可下一秒,沈平章突然话锋一转,“等翼龙参加了实战,你们就会知道,它的价值,不可估量。”
梁宽:“。。。。。。”
赵长河:“。。。。。。”
赵长河终究忍不住批评了沈平章两句,“你小子可别说大话闪了舌头。”
沈平章却面露严肃,“科学家从来不吹牛。”
这时,梁宽也说道:“平章同志敢这样说,说明他有底气,老赵,你要相信唐司令的眼光。”
赵长河没立刻回应,只是盯着沈平章看。
沈平章能感觉到那道目光里的重量,这是个见惯了生死的人,眼里不揉沙子。
突然,赵长河笑了,笑声像两块石头相撞,“好小子,听说你非要自己来?唐司令还说了,你来了能少死一半侦察兵,你有多大能耐,我倒拭目以待,走,先去看看你的飞机。。”
话音刚落,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