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忘了,他从小在那种吃人的环境里长大,早就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厚脸皮。
这一切,只是看傅沉愿不愿意舍下脸皮了。
既然她把他扔进了这个名利场,那他就没理由不抓住机会,为自己搏一条出路。
至于傅闻野有多气急败坏,都不重要了。
他抬起酒杯,对着水晶灯的方向遥遥一敬,像是在敬自己,又像是在敬这场荒诞的宴会。
反正脸已经撕破了,那就索性撕得再彻底些。
宴会的音乐还在流淌,傅沉端着酒杯,又和几位建材商聊起商业街的翻新计划。
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偶尔插句玩笑,竟让那些原本带着轻视的人渐渐收起了偏见。
沈星遥看着他的侧影,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轮椅扶手。
这人像是突然撕开了温顺的皮囊,露出内里藏着的锋芒。
每句话都带着刺,却又精准地扎在该扎的地方。
傅沉再次回头,笑意落在她脸上。
“星遥,刚才谈的那几家,都等着您拍板呢,你可要速度快一点,您要是不说话,我可就当您默认了。”
“你不会故意为难我,不同意合作吧?”
他语气坦荡,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针锋相对。
傅沉把一切明晃晃说出来,沈星遥反而不敢轻易挑破。
她还是要脸的。
沈星没应声,却也没反对。
傅闻野在一旁看得牙痒,刚想插嘴,被傅沉一个眼刀扫过来。
“你要是没事,不如去给各位长辈倒酒?总比站在这儿挡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