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霁鸣见周孜柏没有反应,便当他是默认。他全身发软,还是站起了身,想回卧室,他脚步有些踉跄,差点又栽倒在沙发上,徐霁鸣面不改色地又扶着沙发站起身。
“既然你没意见,就尽早搬出去吧。”徐霁鸣道。
他转过身,不再看周孜柏,觉得心口像是被人活活挖了一块。
周孜柏却在这时候突然发难,他站起身,把本来就站不稳的徐霁鸣按在了沙发上。
他抵着徐霁鸣的腿,一只手掐着徐霁鸣的下巴,一口吻了过去。
徐霁鸣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根本抵不过周孜柏的力气,索性不再动了。
周孜柏把人放开,突然不知道该把人怎么办了。他甚至想现在就把徐霁鸣抓起来,干脆就把人锁在卧室里,让他哪里都去不了,每天只能在床上等他回家。
他不爱听徐霁鸣说那些伤人的话,就把人的嘴堵住,只有做那种事的时候才放开他。
周孜柏的眼睛是红的,脸上有一种疯态,似乎马上就要控制不住。
可他深吸了一口气,哑声问:“这是你想要的吗?”
周孜柏突然觉得很累。
他的所有遐想和疯狂只能存在于脑海中,他知道徐霁鸣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他不能这么做。
这是什么意思呢。徐霁鸣想道。
既然早就决定了要走,为什么又来问我,为什么又来亲我呢?
周孜柏站起来,放开了对徐霁鸣的桎梏,似乎叹了一口气,他没再看徐霁鸣。
“那我们就分开吧。”周孜柏道。
周孜柏拖着行李走了。
他根本没有收拾东西,只带了刚才在沙发旁边的行李箱。
徐霁鸣瘫在沙发上,刚才周孜柏坐过的地方,神经质地把电视放到了最大声,扫视了一圈这个家。
门口的拖鞋还在,卫生间有两个牙桶,甚至他现在坐着的沙发上还有周孜柏的温度。
这屋子很吵,徐霁鸣却觉得这里很空,空到让人发慌。
他去了厨房,发现锅里居然温着粥。
周孜柏一直是这样的,即便吵得再狠,即便是再十恶不赦的人,他也会用他温良的表象照顾所有人,这是周孜柏的习惯。
徐霁鸣笑了一声,连碗也没拿,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勺子,就这样站在台前一口一口吃着粥。
他吃得很急,几乎是狼吞虎咽,不知不觉把一大锅粥都吞到了肚子里。
可是他的胃饱经摧残,这些天只经历了酒精的洗礼,即便这粥足够清淡,但也耐受不了徐霁鸣吃得这么急。
徐霁鸣很快感觉到不对,捂着胃飞快奔到了卫生间,抱着马桶吐得撕心裂肺。
徐霁鸣拿水漱了口,又扶着墙回到厨房继续吃,吃两口他又忍不住去吐。
一锅粥很快就见了底,只不过徐霁鸣的胃还是空的,好像永远都填不满。
和他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