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谢舸,露出了一个谢舸觉得有点诡异的笑,拿起手机,解锁后将音量拉到顶格,点击音频播放。
播完了,徐渺就往回拉进度条,拉到后半句的位置重复播放。
再播完,再回拉。
谢舸在听了十遍自己字正腔圆地说“你脱完我就脱”之后终于忍不住了,裤腰不攥着了,也不怕徐渺非礼他了,三两步走到徐渺跟前,手一伸就想当强盗抢徐渺手机。
可惜盗高一尺渺高一丈,谢舸腿一抬徐渺就知道谢舸想干什么,他故意等到谢舸快碰到手机的时候才把手机往身后藏。
谢舸满心都是快点拿到那该死的手机把那该死的录音删了,别的根本都来不及想。
为了拿到徐渺身后的手机,为了能够一举拿下胜利的果实,他双手齐用,最终一手握住徐渺的手腕把徐渺抓手机的那只手固定住,另一只手去拿手机。
谢舸丝毫没注意到已经变成了他单方面拥抱徐渺的姿势,还在认真且专心地掰徐渺的手指,想要抢到手机销毁证据。
守护录音不是徐渺的最终目的,徐渺适时地松开手,在谢舸获得手机的同时,徐渺用另一只手搂住了谢舸的腰。
身体熟悉的做过多次的行为会变成习惯,发生的时候难以快速形成刺激反馈给大脑,直到徐渺站直身体,谢舸都没有发现他和徐渺之间刚才发生了一个短暂的亲密的拥抱。
徐渺甩了甩手:“你力气是不是用太大了,我是你什么仇人吗,手指都要被你掰断了。”
因为不敢用太大力以至于最开始一直抢不到手机的谢舸深刻体会了一下什么叫百口莫辩,但事分轻重缓急,他删完了录音,才开口为自己辩解:“我很轻的,只在抓你手腕的时候多用了点力,怕你挣开。”
徐渺借题发挥:“所以我手腕现在也很痛啊。”
谢舸问:“很痛吗?”
徐渺瞎话张口就来:“非常,特别,超级痛。”
谢舸自责:“对不起。”
徐渺十分大度地和谢舸说没关系,接着问:“所以你准备什么时间脱。”
脱什么,话题是怎么又变回脱不脱了。
已经把证据毁尸灭迹,谢舸更不会认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徐渺听着弯了弯眼睛:“装傻没有用的宝宝,我的手机开了自动备份,你删掉这个也没有用,我云盘里面还有备份文件,要再放给你听吗。”
宝宝……
宝宝!
叫谁宝宝呢!
谢舸声音突然很大地说:“卑鄙!”
简直太卑鄙了,他没有名字吗,之前说话还一直用你你你指代,让他脱裤子就叫他宝宝了,徐渺,太卑鄙!
徐渺笑笑:“那你无赖。”
谢舸不满:“又变成你了?”
徐渺带点试探地问:“什么?”
谢舸不好意思直说,撇了下嘴,有点气:“你心里清楚。”
徐渺继续装:“我心里清楚我就不问了。”
他当然清楚,也是故意的,因为不论是才和他恋爱一年的谢舸还是已经和他结婚的谢舸,都对这类亲密称呼十分敏感,无力抵抗,最后乖乖听话。
谢舸果然鬼迷心窍般说道:“你再那样叫我一下……我就脱。”
谢舸已经痊愈,不在发烧,脑袋也比昨晚清醒。
这让谢舸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提出的算额外条件,所以更加难为情,又有点担心会重蹈覆辙,补充道:“但是你不能拍照,也不能录像。”
徐渺点点头,说:“不会的,而且手机不是被你拿走了吗,我就算想拍也没作案工具呢。”
谢舸稍稍放心,但很快又不放心了。
他发现了比手机摄像头更可怕的东西——徐渺的眼睛。
徐渺就那样直勾勾地一直看着谢舸,看得谢舸头皮发麻。
谢舸走投无路,又狠不下心脱,只好把裤腰的绳子重新绑起来,又慢吞吞地重新解开,显得自己正在进行,并没有违背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