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无端的质问回荡在墓室,又传回何月竹耳中。
他还在为我超度完颜於昭而生气吗。
还是在为我与他分手而生气。
亦或是在气,我为了超度完颜於昭而与他分手。。。
何月竹试图安抚他,“无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无端从来没有吼过他的爱人,这是平生第一次,“你说啊!”
何月竹泪眼婆娑望着他,“我不能说。”
或许是他的泪水,或许是他语气里的颤抖,让无端几乎是习惯性放轻了音量,“你善待所有人,怎么偏偏舍得折磨我?”
可偏偏就是这句低音,抵得过无数次嘶吼。何月竹感觉喉头有一团无形的棉絮在堵着,让他声哽,“无端。。。我从没想过折磨你。”
可如今走到这一步,他已经退无可退,“既然你不愿意超度,我自己来。”
小道士长舒一口气,画地为界,建起简单的法坛,接着取下腰后的三清铃,跟着节奏晃动起来。踏罡步斗,礼敬神明。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没想到刚刚念了两句,无端竟“噗嗤”笑开,捧腹大笑不止。
笑声回荡在皇陵中,格外刺耳。何月竹宁愿嘲笑他的是完颜於昭。
可他毫无退却之意,在男人的嘲笑中将往生咒继续往下念去,“鬼魅一切。。。四生沾——”
没能念完第一句咒言,无端的手背粗鲁地拍在他手腕,将那三清铃硬生生摔出好几米远。
“叮————”
三清铃砸在黑岩地砖上,铃声在空旷的墓室中久久回响,悠长得诡异。
好痛。痛得发麻。
何月竹握住手腕,即将含不住眼泪,“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无端从喉咙深处暴出一声嘶吼,“你以为我为你做不出什么?”
何月竹将脸撇向一边,“我知道你什么都做得出。可我宁愿。。。你没有那样做过。”
无端闭上眼,勾起嘴角,“果然。。。”他的语气带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怎么,你也觉得我道祸世,十恶不赦?”
何月竹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闪过无端为他做过的那么多、那么多,最终却都如泡沫般消失在历史的巨浪中。他抬起眼,“我只是不想你徒劳。”
“徒劳。”
“徒劳?”
无端连道两句“徒劳”,每一声都带了更多讽笑。
何月竹想说,这不好笑啊,无端。
而后者似乎听见了,瞬间敛了所有笑意,粗暴掐住何月竹的脸,“我告诉你,什么是徒劳。”他右手猛地一推何月竹肩膀,后者踉踉跄跄几步,后背撞上了棺椁,“唔。。。”
无端几步跟上,双手将何月竹锁在棺椁壁上。何月竹油然而生一股不妙的预感,果不其然无端开始撕扯他的衣服,那目中侵占的欲望显然是要将他拆之入腹。
何月竹连忙推搡,“别!等等!我不想。”然而双手却被什么冰凉光滑的玩意儿反绑到背后,何月竹往后看去,那绳索般桎梏他的,是蛇。
居然动用了蛇,看来这一次,无端真的生气了。可何月竹真的不想。
不仅仅因为这座百年古墓绝不该是恋人与恋人耳鬓厮磨的地方。
更何况···!
何月竹侧脸看完颜,“少年”被钉死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纠缠的他们,尤其是外衣被一件件褪去剥去的他。
无端将他的脸猛地扭回来,“你看它做什么?”何月竹还没来得及解释,又或者他根本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无端的下一句便随着他的吻堵了上来。
“别告诉我你真的食髓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