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于心死。
沈放微微侧头看他,眼神甚至算得上柔和。
“他现在对我很好,我也可以如常与他相处,但是我不想爱他。
这个会冲突吗。”
心跳几乎漏跳了一拍,好在有安全带扣住他的不安。
季玩暄皱了皱发酸的鼻头,很小声很小声:“放哥,你现在,还害怕……”
“好多了,”
沈放捏了捏他的手心,很温柔,几乎在反过来安慰,“说完全不在意不太可能,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很多,别担心。”
也曾歇斯底里地吐过,噩梦过,但最终他还是成功地习惯了所有。
也许是因为在某个夜晚真的说服了自己,他做的事情和妈妈是完全不一样的,他是帮人缝合进去,不是掏出来。
过往的那些日子,季玩暄只爱摘出轻松有趣的片段讲给沈放听,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是爱一个人便该爱他的全部。
十七岁的时候,季玩暄在巷口言辞振振地陈述了“爱人并不是需要把自己的一切剖给对方看”
的观点。
如今二十七岁生日已过,他却心中发涩地希望放哥也许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他。
“让我担心一些吧。”
那些过去的日子没有陪伴你,但好在我们还有很长的一生,以后想要加倍珍惜你。
沈放点了点头:“也行。”
他眼中似有深意,可惜季玩暄满怀柔肠什么也没看出来,一直到晚上被这样那样哭着喊了无数声“放哥”
和“混蛋”
颤颤巍巍的鸡仔才委屈吧啦地解读出了放哥白日里的故意卖惨。
夜幕沉沉,沈放从他颈间抬起头,氤水的眸子对上季玩暄泛红绯艳的眼尾,声调低沉到了戳人心肺的磁性。
“你骂我。”
季玩暄菟丝花一般攀上他的肩膀,无力又愤愤地咬了一口男人坚实的肩肉。
“我还咬你!
“沈放“嗯”
了一声,沙哑压着笑意。
“好,我继续要你。”
季玩暄:“?”
行,真不愧是拿了十年驾照的老司机。
狗趴在门外熟睡。
月色如水打湿床尾,映照着冬日里的一间春色。
作者有话说:我哭了,嘉胤的番外订阅量好可怜,真的不看吗,这是我唯一一篇凌晨三点写完之后忍不住想啊啊叫的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