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10,薛嘉胤第三次按掉闹钟,准备继续赖床。
但门被从外面推开了,薛璐鹿抄着锅铲站在门边:“再不起床你就去住酒店。”
薛嘉胤顶着一头呆毛从床上坐起来,迷瞪着惺忪睡眼委屈瘪嘴。
“你们就欺负我没有房产。”
薛璐鹿回去煎蛋了,不理他。
薛嘉胤最近在攻读现代诗选,一边两眼发直地醒神,一边坐在床上小声吟诗:“燕城本没有海,是我的眼泪让它变为海港。”
屋里就他一个人,连回声都没有,薛嘉胤自讨了个没趣,掀开被子下床了。
餐厅的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当姐姐的很迁就他,一桌子炒蛋吐司煎火腿。
堂弟洗漱出来时,薛璐鹿正端起玻璃杯喝牛奶,无名指上的素戒闪闪发光。
薛嘉胤盯着那圈银环上的碎钻出神:“姐,姐夫根本不爱你。”
薛璐鹿挑了挑眉:“?”
睡醒了的薛嘉胤嗓门很大:“他那么有钱,竟然不给你买鸽子蛋大钻石!
抠门儿不抠门儿!”
薛璐鹿失笑出声:“你土不土啊,到时候你给你男朋友买鸽子蛋看他要不要。”
不要。
薛嘉胤以前倒是想过要给季玩暄买大鸡蛋,可惜人家不稀罕。
如今一大把年纪了,他竟然还是个情感经历等于零的小学生,真可怜。
薛璐鹿怜爱地看了堂弟一眼,主动岔开话题:“你今天打算去哪玩?”
薛歌手难得回国一趟,除了西餐厅看哪儿都新鲜,除了回澳洲什么都想做,哪怕在燕城没有家,他也非要滞留到堂姐举办完婚礼才肯走。
可戒指虽然戴上了,婚礼哪有那么快,就算两位新人再想从简,两家的家长也不乐意,到现在还在拿着黄历推敲吉日良时。
薛嘉胤给经纪人打电话时言辞凿凿,说自己要留在燕城开拓中国音乐市场,说罢也不等对方如何夸张回应,薛歌手立刻就选择了结束通话。
他心血来潮的坏毛病诞生不是三两天,也许从多年前孑然一身抵达墨尔本的某个凌晨就有迹可循。
或许是无奈,或许是弃疗,经纪人这次没纠结,只给Yin发了一条越洋信息过来。
“Suchawilfulboy。”
二十八了,他还是那个任性的小男孩。
也许一辈子也长不大了。
薛嘉胤抿了一口牛奶,顶着一圈奶胡子无聊回应:“你去哪,我就去哪。”
作为一颗职业电灯泡,薛嘉胤归国后一直缠着季玩暄不撒腿,前两天终于被人忍无可忍打包丢给了姐姐。
小薛在短暂的心灰意冷后瞬间重振旗鼓,开始和堂姐堂姐夫三人行必有我弟。
他很快乐,薛璐鹿很无奈。
这傻狍子。
她还能去哪,除了上班就是和路拆约会,干什么都不适合随身揣弟啊。
真难搞,但薛小姐从上学之前就很聪明,响当当的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