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
别墅租到下午两点,除了顾晨星,现在连季玩暄都有正经工作了。
大家都是上班族,收拾收拾也该回去准备投入下一周的忙忙碌碌。
季玩暄来的时候坐的是路拆的车,走的时候坐的是沈放的车,同行的郑禧挥泪与他告别。
“季玩,我回去给你补辆自行车,等我。”
季玩暄伸出四个指头:“我不要两轮车了。”
郑禧假装看不懂:“你想要带备胎的三蹦子?有点难,但包在我身上。”
季玩暄笑着叫小禧子快滚,宁则阳夫妇也从车库里刚刚出来,路过他时降下了车窗。
贺语希从副驾驶上歪头对他笑:“一直忘了说。
欢迎回来,季玩。
有你在玩起来要开心很多。”
宁则阳挪动身型,用大头把老婆的视线堵住了:“我认为主要还是我带来的开心基数更大。”
季玩暄挂着假笑赞同地点了点头。
其实也蛮神奇的。
或许是因为年幼时那些不好的经历,季玩暄从小便很知道避嫌,向来不会主动和女孩一起玩。
但是不主动,不主动,他却还是在十年后的今天,仍然与好些个女孩子关系不错。
彭也如今在斯坦福和学长双宿双。飞,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还是隔三差五就给她的小鸡友发些鸡毛蒜皮的消息。
温雅自不必说,这么多年联系一直没有断过。
而贺语希作为她们自少女时代便最要好的朋友,明明都没有和季玩暄说过几次话,仍然每次见到都拿他当老朋友一般,很令人熨帖。
甚至在高三那年流言四起的时候,小希还和彭也一起在文科班抵制过那些校园语言暴力。
她一直觉得季玩暄是很好的人,虽然他们并不相熟。
而这种没来由的支持,确实曾给了季玩暄很大的力量。
他勾起唇角,发自真心地向贺语希表示感谢:“也没什么好祝的,就祝班长对你越来越好吧,madam。”
终于送走两拨人,沈放也把越野车开到了他面前。
季玩暄爬上副驾驶,心情很好地给了医生一个大大的笑脸。
沈放眨了眨眼睛,相对冷清外表而言意外很软的耳根很快就红透了。
这么好哄啊。
季玩暄在心里叹了口气。
要对放哥好一点、再好一点、更好一点才是。
后视镜上挂着一个红绳拴着的吊坠,车辆一启动季玩暄就看到了。
他伸手将开心果壳放在手心,小心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上次坐车还没有的,这么好的一辆车,这么廉价的吊饰,这个暗示太明显了。
沈放侧头看倒车镜,但其实余光里一直有他。
季玩暄松开手,开心果壳轻飘飘地吊在半空晃起来,搅得人心也七上八下的。
沈放没敢说话,季玩暄却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后提出一串很眼熟的锁骨链。
是他十七岁的生日礼物,沈放拿着他左手随笔勾勒的涂鸦,亲自去订做的。
季玩暄眼底的神情很羞涩,还有一些藏了很久、藏得很不好的愧疚。
“我现在可以戴它吗?”
心中的大石骤然坠落下来,沈放转动方向盘平稳地变换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