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向家是个不得了的家族,或许沈岭还会有所收敛,可向彭彭没那么幸运,还有个没出息又贪慕虚荣的爸,他自己又不得家里重视,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是唾手可得。
沈岭随便勾勾手指,就能顺顺利利地睡到想睡的人。
向彭彭生气愤怒,但又没有办法,他没办法割舍家人,被洗脑得太久,他已经失去正常判断的能力。
他纠结又难受,同时也沉沦于沈岭的花言巧语之下。
一开始就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可随着时间越久,沈岭自己才是变化最大的那个人。
会因为怕向彭彭生气当真不去接触家里安排的女孩,会为了让他开心一点承担起所有的家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对着视频教程学会一个又一个的菜……
向彭彭是沈岭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如此认真对待的人。
他是想和向彭彭谈恋爱的,是想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可是两个男人在这个社会又不可能有婚姻,那拿婚姻去换利益来让他们拥有更好的生活不是很划算的事么?
沈岭那时愚蠢又自负地想。
做错事的人总要付出代价,这次的后果给了沈岭人生中最痛的一击。
向彭彭陡然消失,他发了疯的找,不是说突然没了向彭彭他就活不下去,而是只要想到再也没了这个人,他就没办法好好的、正常的生活。
就像是你对某样物品上了不明显的瘾,突然没了之后,你也能吃饭睡觉,但是你吃不好,睡不香,一闲下来就想得抓心挠肺。
从一开始的发疯,到如今的隐忍,沈岭用了五年。陶西右一见他就取笑说“哟,忍者神龟来啦!”
是窝囊,但他愿意。
迟来的深情是比草贱,但沈岭不信贱一辈子向彭彭都不愿意回头。
沈岭抽了半包烟,缩在车里囫囵睡了几个小时。
天亮了,有人牵着狗下楼遛弯,在沈岭车轮胎上尿尿,狗主人连忙呵斥:“嘟嘟不可以!诶哟旁边车你不尿你尿保时捷!”
这声音将沈岭吵醒,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将窗户打开,狗已经跑远了。
视线再转回来时,沈岭突然坐直。
向彭彭和姜起吟一起从单元楼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
沈岭的眼睛缓缓眯起,向彭彭脖子上的新鲜红痕太刺眼,像火星子溅到眼睛里,令他眼球突突地疼。
向彭彭是来下楼送姜起吟上车的,两人在车前简单拥抱,姜起吟上车离开。
等c260驶离,保时捷的门才打开,沈岭长腿一迈下了车。
他答应过向彭彭,不会出现在姜起吟面前,所以姜起吟根本不认识他这号人。
好笑,曾经宁津市的香饽饽公子哥现在倒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人的小三,哦,小三都算不上。
“想吃什么早餐?”
沈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没有生气。
向彭彭早认出来沈岭的车,他冷笑一声,无语地摇摇头,无奈又不解,“沈总,都五年了,你不累我都累,能别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