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证据断定我是凶手是吧?姜同舒在心里哀嚎,可是这个形制的匕首应该也有很多吧。
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谢从奚把玩着湖笔的手终于停了,洋洋洒洒在纸上画了两种匕首的样式。
林漆接过宣纸又递到了姜同舒手边,解释道。
“洛京与胡人往来频繁,娘子这种匕首在洛京使用的人更多。而平州不算富庶,新奇东西也不多,这里的匕首大多是旧式,也就是笔直的那种。”
姜同舒耷拉着眉眼盯着匕首的样式,蔫蔫道:“这样子。”
该禀报的都禀报了,林漆拱手行礼后便退下了。
书房内一时无言。
姜同舒左思右想,都觉得此事不太妙,原以为自己只是倒霉些,碰巧赶上这桩命案,可现在这么一看,却是觉得有些古怪,像是被人设计了,故意拿她顶罪。
可为什么会选她做替罪羊?
姜同舒扪心自问,自打来了平州,她安分守己不曾结仇,虽然有时候会坑点钱财,但也有度。
而且,是什么人选中了她?
是陆二娘子?还是……
姜同舒只觉疑云重重,她抿抿唇,鼓起勇气,拿过画着匕首的图纸起身走到谢从奚面前。
“殿下,我唯有前日算是与陆府的人有所交集,是陆二娘子和……”
刚开了个头,就被书房外林漆的声音打断。
“殿下,有新消息。”
“进来。”
姜同舒立时让了路,站到了一旁。
林漆进来却是先不准痕迹的看了一下她,然后立刻低头说:“刚传来的消息,陈参军抓到了凶手之一,现正押在平州府大牢,凶手承认自己昨日杀害陆府八名仆役。”
“同时指认姜娘子是另一凶手。”
“二人见财起意,合谋行凶。”
姜同舒犹如被当头一棒,她不由骇然出声:“你说什么!”
谢从奚却是不动如山,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姜同舒暗暗叫苦,刚算是在谢从奚这洗清点嫌疑,还不到半天的功夫,又冒出来个指认凶手的。
看来真正的凶手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背下罪名,万一对方还留有后招……无论如何,现在只有靠着谢从奚的庇护才能保住性命。
姜同舒打定主意,不着痕迹地狠掐了一把大腿,立刻扑至谢从奚身旁,旁边的林漆刚想出手拦住她,却敏锐发现淮王殿下好像没有预想中的不耐……
甚至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林漆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姜同舒就已跪在谢从奚身侧,身子单薄如弱柳扶风,且似是不敢随意触碰他一样,白皙的手试探的伸出,却又停住,最终缩回落在太师椅的雕花扶手上。
她脸上血色尽褪,眉头紧锁,眸中含泪:“殿下信我。”
谢从奚语气冷漠:“你倒是说说,既有物证,也有人证,本王为何不信这些……”
“而信你空口白牙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