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平静无澜。
香满棠做着自己的小生意,上午拿绣好的香囊,帕子出去卖,下午就在家里将要送去常州的花样图画下来。
想了想,又画了份新颖的服装设计图。
放下笔墨,看了眼时间,靳玄止现在在衙门当差,每天早出晚归,时不时还要进山打猎带回来。
一部分留在家里吃,一部分香满棠拿出去卖。
好好的绣娘,兼职了贩卖牲口的牙子。
香满棠忙得开心,日子肉眼可见的更好了起来,主要是多亏了靳玄止,他真的太会了,饭做得好吃,闲暇时间包揽家里所有的活儿,连洗澡的热水都会帮她烧好。
每天从衙门回来,还会给她带各种小吃点心。
有一天在前院吃烤鱼,她不经常吃鱼,因为不太会挑刺,总是卡到,他便帮她,结果被路过的邻里撞见靳玄止一个人忙活,她在一旁大大咧咧等吃。
那邻居的大嘴巴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她找了个好相公。
他们倒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成亲一个多月了。
香满棠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逐渐习惯他为她不嫌麻烦地做事。
打开灶台,拿出里面炖好的鸡汤,今天靳玄止好像不回来。
有一次中午她去衙门看他,那里的伙食着实不好。
所以有时间她就会给他送饭,反正也不远,前些日子,他们商量着买了头毛驴,香满棠可喜欢了,让靳玄止教她骑。
学会后,就一直骑毛驴进县出县,也轻松了不少。
哒哒哒。
香满棠驾着驴车,看到钱秉用他们,眉头一皱:“大黑,往右。”
大黑,毛驴的名字。
钱秉用像是喝多了酒,并没有看见她。
他身边的周福也被钱家发卖,换成了新的。
上次打得那四十板,果真是放了水,竟然这么快就能下床活动了!
他摇摇晃晃地走在路上,眼神低迷,突然抱住路边买菜的姑娘:“香小姐……跟我走吧。”
姑娘大惊失色地挣扎:“啊!放开我,救命啊!娘!”
远处给自家闺女挑选发钗的老妇人惊惧,大步上前拉扯钱秉用。
却被他一下推倒撞在木车上,顿时眼冒金星。
钱秉用烦躁,抬脚踢这个老东西。
姑娘见状不敢再挣扎,泪流满脸的求他住手:“我跟你走,别打我娘。”
周围人不敢拉他,苦苦哀求。
“钱公子,你就放了她吧,他们母女相依为命,很可怜的!”
“是啊……”
这个混蛋!
香满棠深呼一口气,拿起木棍跳下驴车。
大步上前,使了十成力气砰的一下砸他后背上,钱秉用闷哼一声,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随即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众人猝不及防,一旁的小厮都吓呆了。
香满棠呼吸急促,扔下棍子冷声道:“还不快把他拉走,你也想挨揍不成!”
小厮忙背起他,屁滚尿流的走了。
姑娘忙扶起她娘,死里逃生似的浑身颤抖,一个劲儿的朝香满棠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