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太冷静了,傩九不由自主跟着她和缓下来。
大脑重新运作,傩九低头询问道:“小姐,刚刚那个是什么人?”
“三皇子的左膀右臂,本是三皇子钦定的情报阁阁主。”
傩九一怔,看向沈约的目光复杂难言:“情报阁?”
如果没听错,刚刚那人喊她…阁主…
抢人前途,可能,还把人算计成了看门的…还得收拾死人尸体…还得被沈约阴阳怪气…
这样的话,那人这么仇视沈约好像也没问题。
沈约拉着傩九的手翻身上马,靠在他怀里微微合眼解释道:“情报阁隶属于三皇子,已经运行十年有余,内属最高权限在三皇子手里,一部分核心机密连我也没有权限查阅,只知道宫里那位近些年有些不寻常的动作。”
傩九竖起耳朵正听,就听见沈约问:“来之前和分余一起呆的两天学到什么了?”
傩九正色:“户部、工部侍郎都是殿下一派,但品性不好,很不服管,太子太傅是陛下给太子准备的太子妃,但心悦殿下,说明殿下才是天命加身。”
“还有呢?”
傩九皱巴着脸又想了半天:“殿下的几位支持者好像都不太喜欢小姐,谈起小姐时候很……很……”
“很鄙夷?”
“对!”
“当着分余的面儿也如此?”
“那倒没有。”傩九道,“我和分余姐姐在暗三大哥和他们传递消息时候偷听来着。”
“嗯。”沈约已经完全闭上眼,声音也有些含糊,“分余比你小。”
俨然是困倦到了极致。
傩九掂量着声音大小:“小姐,我知道小姐困了,但是前面有个地方得用小姐的令牌我们才能出去。”
“嗯。”
沈约从怀中拿出令牌挂在傩九手腕,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细针藏在衣袖中泛着寒光抵在傩九命脉,语气如常:“不要吵醒我。”
傩九浑然不觉自己命脉已经落到沈约手里,目光时不时瞥手腕上令牌一眼,胸腔鼓鼓涨涨,心好像都陷入温泉泡软…沈约竟然,相信他至此…
主上眼光就是好,倚仗的都是行正坐端的人,杀了李二?李二该杀!
傩九刻意把速度放的更平缓了些,免得沈约感到颠簸,一路小心翼翼将人护送回沈府。
把熟睡的沈约放到床上时候还贴心地将令牌压到了沈约枕头底下,才怀着满腔壮志豪情去找分余对接情况。
他身后,沈约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睁开眼,摸出令牌摩挲其上纹路。
傩九一路上没有一星半点反心,到底是隐忍还是单纯,还要再试探。
银针寒光被收入匣中,交接之事明天一问分余便知,沈约窝进温暖锦被,她很累了……
待沈约再睁开眼,外头天光大亮,约摸着已经到午时了。
花了两天和李二对峙,精神松散睡过一觉后骨头也还是懒的,沈约难得没有立刻招呼下人,平躺着思索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