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屋子里悲伤的气氛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陈临赋安顿好父亲,让他躺在床上休息,然后才转过身,对着昭虞和祁允谏拱手道谢:“多谢二位刚才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
昭虞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用客气。你还是好好照顾伯父吧,他这身体可不能再受惊吓了。”
祁允谏也点了点头:“当务之急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好好调理一下。”
陈临赋感激地说:“是,我这就去请大夫。”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父亲,又看了看堆在房间角落的纸稿,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他想去请大夫,可又放心不下父亲,而且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了。
昭虞看出了他的难处,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陈临赋的脸涨得通红,连连后退半步,双手在身前摆着:“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银子我不能收。”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固执:“我虽穷,却还不至于要靠旁人施舍过活。”
昭虞的手僵在半空,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她看着陈临赋紧抿的嘴唇,那副宁折不弯的模样,倒真有几分读书人的骨气。也是,若真是随便接受施舍的人,也不会顶着窃书的骂名在街头抄书挣钱了。
“是我考虑不周。”昭虞收回银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先救人为主。”
陈临赋拱手作揖:“姑娘的心意,在下明白。”
“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父亲的身子。”祁允谏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僵持,“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不必看得太重。”
他看向陈临赋,目光平静:“我可以帮你请大夫,不过这钱日后你得还。”
陈临赋愣了愣,抬头看向祁允谏。
“算借你的。”祁允谏补充道,“等你题了醉仙楼的匾额,得了润笔费,再慢慢还也不迟。”
这话说得,既给了陈临赋台阶,又没伤他的自尊。昭虞在一旁暗暗点头,心想这人看着纨绔,倒是比自己还会说话。
陈临赋脸上的窘迫渐渐散去,他低头思忖片刻,郑重地拱手:“多谢公子,只是。。。”他迟疑着开口,声音低了几分,“不瞒二位,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大夫我都请过了,药也吃了不少,可我爹的身子。。。始终不见好。”
他说着叹了口气,眼圈又红了。
昭虞闻言皱了皱眉:“那些大夫莫不是庸医吧?”
陈临赋苦笑:“有的是太医院出来的,按理说不该。。。”
“那可未必。”昭虞摆摆手,突然灵光一闪,拍了下手,激动道,“我倒是想起个人,保准能治好你爹。”
陈临赋眼睛一亮:“姑娘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