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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奇缘（第3页）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你是谁啊？我连你底细都不知道，万一你是哄我玩的，我岂不是白忙活？”

昭虞愣了愣，倒没料到这流浪汉看着浑不在意，心思竟这么细。

她笑着说明：“我是醉仙楼的掌柜，姓昭名虞。”

说着，她在袖袋里摸了摸，掏出一方绣着醉仙楼楼标的帕子，递了过去：“这是我酒楼的帕子，上面的花样全城独一份，这下你信了吧？”

少年捏着帕子翻来覆去看了看，见帕子边角绣着精致的图案，针脚细密，确实不像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这才点点头：“行，信你一回。不过价钱得改改。”

“你要多少？”昭虞心里有了些底。

少年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我要这个数。”

“三十两？”昭虞皱了皱眉，这价钱确实比预想的高了不少。

“非也。”少年摇头，下巴扬得更高，“是三百两，而且得先付一半定金。”

“什么？”昭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惊呼出声，“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这价钱够寻常百姓活好几年了，他不过是盯个人，传些消息，竟敢狮子大开口。

三百两，事成之后祁允谏能不能给她三百两都是个问题呢。

“你觉得贵，大可以去找别人。”少年说着，干脆往地上一躺，重新把破草帽盖在脸上，“反正我这日子混一天是一天，不差你这桩生意。”

昭虞被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笑了，又耐着性子劝：“三百两太多了，我这生意本小利薄，实在出不起，你再降降？”

草帽底下没动静，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仿佛真睡着了。

桑枝在旁边拉了拉昭虞的衣袖：“小姐，要不咱们算了吧，这人太贪心了。”

昭虞却盯着那顶草帽，忽然有了个主意。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声道：“既然你觉得价钱不合适，那咱们换个合作方式如何？”

草帽动了动，没说话，显然是听进去了。

昭虞继续道：“咱们长期合作如何？我醉仙楼日后所有需要传开的消息，都交给你和你的兄弟们去办。事成之后，我从每笔生意的利钱里，分你一成。”

“一成？”草帽底下终于传出声音，带着点怀疑，“什么叫一成？”

“就是每赚十两，分你一两。”昭虞解释道，“比如我这桩帮陈临赋的生意，若是赚了十两银子，就分你一两。日后再有别的生意，不管大小，都按这个数分你。”

这话一出，少年“噌”地坐了起来，破草帽滑到肩膀上，眼睛亮得像见了肉骨头的狗。

“你说真的？不管什么生意都算？”

“自然是真的。”昭虞摊手，“我醉仙楼的名声摆在这，还能骗你不成？”

少年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转得飞快，显然在盘算。

半晌，他皱起眉：“一成太少了。”

“那一点五成。”

“不行，还是太少。”

昭虞咬咬牙：“最多二成，我开酒楼也要成本，伙计要工钱，食材要花钱，总不能大半利钱都分出去。”

少年想了想：“成，二成就二成。不过得立个字据，免得你日后反悔！”

昭虞松了口气，还好他妥协了：“没问题，我这就回酒楼写，你稍后让个兄弟去取。”

少年这才露出笑模样，露出两排白牙。

“合作愉快。”昭虞伸出手。

少年不明所以，但还是学着昭虞的动作也伸出手来。

“合作愉快，我叫阿野。”

昭虞拉着桑枝转身离开时，桑枝还在嘀咕：“小姐，二成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昭虞回头看了眼兴奋搓手的阿野，嘴角弯起，“你看着吧，这阿野往后能帮咱们赚回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