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兄的箭术愈发精进了。”
武思忧看着鹿上插着的犹在颤动的两只箭矢,道:
“刚刚那箭,是云骄射的?”
顾云骄闻言,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道:
“回太子殿下,刚才那箭,是安乐帝姬射的。”
武思忧闻言,一脸惊讶地看着梁云淮。
他知道梁元淮小时候习过武,被江照愉打过多少次也不见改,直到有一回从马上摔下来之后,他才放弃了习武骑马。
“安乐,若你不是双儿,此刻也该被封王了。”武思忧笑道:
“既如此,倒也不拘那些礼法,安乐不如与皇兄一起围猎,如何?”
梁元淮拱手:“愿追随皇兄。”
“来人,再给安乐牵一匹马来。”
武思忧吩咐:“再给帝姬准备骑装,弓箭和箭矢。”
很快,就有人将武思忧吩咐的东西捧上来,梁元淮褪下繁复的裙装,换上骑装,卸下钗饰耳环,头发也用金冠整齐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他走出营帐时,有不少人都被他着骑装的样子惊艳了一把,薛龄君坐在马上看着他,眸色沉沉,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梁元淮翻身上马,一拉马缰绳,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他病了这些日子,早就憋坏了。
往日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生怕做的太出格让薛龄君不喜,但既然薛龄君再怎么样也不喜欢他,他又何必再去再意薛龄君怎么想。
双儿就一定要嫁人吗,若他是个男儿,是不是也可以像皇兄一样,不用呆在深闺内阁,可以自由自在地出入江湖和朝堂?
梁元淮越想越难受,挥鞭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武思忧看出有点不太对劲,马上道:
“那匹马是西域马,性子烈,恐安乐驾驭不住,云骄,你过去,多看着他,别让他坠马了。”
“是——”
“殿下,我去吧。”
清清冷冷的男声插了进来,武思忧转过头,见是薛龄君开了口,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这种小事,怎么好麻烦薛国公呢。”
他说:“云骄,还是你去吧。”
薛龄君闻言,拧着眉,片刻后等顾云骄准备勒马追出去的时候,他忽然一扬马鞭,直接冲了出去,留下懵逼的顾云骄和一众大臣。
“薛大人今日是怎么了”
“竟连太子殿下的命令都不听从”
讨论声在大臣堆里响起,武思忧坐在马上,看着逐渐消失成小点的梁元淮和薛龄君,掉转马头,对众臣道:
“走吧,别看了。”
他似乎早就猜到薛龄君会抗令,故而并不生气,而是和颜悦色地对身后的众大臣道:
“天色还早,诸位有什么本事,就继续使出来吧。”
“是,太子殿下。”
“安乐!”
烈烈的风将薛龄君的声音劈成两半,薛龄君追上梁元淮,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抬高声音道:
“你大病初愈,不宜骑烈马,快点停下!”
梁元淮偏过头看了薛龄君一眼,片刻后忽然一拉马缰绳,等着薛龄君追上他,于他并肩而立,他才缓声开了口:
“我,我和你比试一场吧。”
他手一指不远处的桃树,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