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祯,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父君。”
轻柔的男声响起,武思忧觉得这声音耳熟,下意识想抬头看,但碍于太子和皇长孙还没下令平身,他也只能跪在地上,额头抵在地面上,听见梁景樨说:
“本以为你卯时会到,怎么耽搁了这些时辰?”
“初来京城,对一切都觉得新鲜,走走停停,多看了几处风景,故而现在才到。”
“原来如此。”太子梁景樨没有怀疑,只道:
“你腿上还有伤,不宜站太久,你母妃在武德殿侯你许久,且随本宫一块去见见他吧。”
“好的,父君。”
两个人的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远,随着一旁的太监唱喏的声音,一众太子随侍和宫内太监宫女都跟在梁景樨的身后,朝东宫走去。
武思忧慢慢站起来,看着梁元祯的后脑勺,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
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武思忧也就不去想了。
他跟着太子的仪驾,慢慢往武德殿走,一边走一边还在想到底什么时候能够下值,他想回去陪他的娘子和未出生的宝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心也慌得不行,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令他想要赶紧回家,看一眼他的娘子才好。
他这边情绪不稳,梁景樨那边倒是其乐融融,一家团聚了。
“元祯,让母妃看看你。”武德殿里,江照愉抱着梁元祯,已经哭成了泪人,掌心捧着梁元祯的脸,左看右看,都像是看不够似的:
“一别数年,你也长大了。”
他哽咽道:“是母妃没用,当初没能保住你。”
“母妃不要说这样的话。”梁元祯安慰道:
“我能再回到父君和母妃身边,已经是我之幸了。”
他这样嘴甜,江照愉听的很是高兴,抱着梁元祯又哭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他冷静下来后,又将安乐郡主梁元淮往前推了推,道:
“这是元淮,你的双弟。”
“元淮。”梁元祯点了点头,下意识回了一嘴,道:
“年岁虽小,模样却是标致。”
安乐郡主梁元淮:“”
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回话。
梁元祯是他的兄长,不说些敬爱想念之词也就罢了,一见面就这样夸他,倒显得有几分调戏的意味,听的梁元淮和梁元双暗暗皱眉。
但梁元淮以为梁元祯久居宫外,身上还带着些许市井气息,故而选择了忍耐,只福身行礼道:
“兄,兄长。”
梁元祯下意识服了他一把,掌心在梁元淮的手臂上划过,指尖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缓缓擦过梁元淮的手。
梁元淮:“”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梁元祯。
梁元祯对他笑了笑,道:
“怎么了?”
“无,无事。”
梁元淮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就不喜欢这位兄长。
皇长孙梁元祯一路周车劳顿,很是辛苦,江照愉早早地就安排下了晚饭,留梁元祯在东宫用膳。
“你刚入宫,本要去拜见你皇爷爷,但你皇爷爷身子不适,最近精神不济,应付不来这样的场合,就改天在带你去见见他,等他确认了你的身份,就将你的身份牌入皇家玉碟。”
梁景樨给梁元祯夹了一块子菜,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那样,温言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