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亲眼看见乔清宛给他补鞋,他就知晓乔清宛的心意了。
一个双儿,在对另一个男子无意的情况下,是不可能随便就给他补鞋的。
无须将喜欢或者爱说出口,只要看乔清宛的举动,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武思忧仍旧心有忌惮,生怕乔清宛厌恶他,所以借着耍赖撒娇的名义,向乔清宛索吻。
若是乔清宛同意,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若是乔清宛不同意,武思忧就退一步,继续等待,等到乔清宛愿意为止。
好在乔清宛没有让他等太久。
乔清宛任由武思忧抓着他的手腕,没有挣脱,片刻后抬起头,看了武思忧一眼,犹豫几秒,踮起脚尖,吻在了武思忧的嘴角。
武思忧的呼吸和心跳都快要在这一刻静止了。
他身体骤然一僵。
他没有想到乔清宛会主动吻他。
身体所有的感官感觉都好像集中在了被乔清宛亲过的地方,武思忧身体僵硬,浑身的热血一股脑地往头上涌,他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搂着乔清宛,用力吻了下去。
舌尖勾缠,呼吸相连,武思忧掌心扣着乔清宛的后脑勺,睁着眼睛,看着乔清宛染着薄红的眼角,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倒向床铺,武思忧很急,伸出手去扯乔清宛的衣领,被乔清宛红着脸抓住手腕,轻声道:
“去沐浴。”
“娘子,我忍不住了。”武思忧央求道:“我求求你了,先让我来一回吧。”
乔清宛:“”
他看着武思忧急的满脸是汗的脸,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别过脸去,轻声道:
“那你来吧。”
等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乔清宛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像是被人拆过一遍般酸痛。
腰间更是不用说,如同针扎一般,乔清宛轻“嘶”了一声,缓缓抬起手,见手臂上的守宫砂消失了,才真的有了一种自己已经嫁为人妻的错觉。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乔清宛刚睡醒的脸又红了起来,简直比涂了胭脂还要红。
他低头,看着横在自己胸前的男人手臂,片刻后转过身来,凝神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武思忧。
虽然脸颊上的那一大块疤依旧碍眼,但乔清宛已经看习惯了,倒也不觉得丑。
他凑过去,轻轻吻了吻武思忧的唇,才慢慢起身穿衣服,去铜镜前梳妆。
他出来的匆忙,一应首饰都没有带,为了不引起劫匪的注意,也只用一片布巾包住头,挽起头发,用簪子别住。
武思忧在乔清宛亲他的时候就醒了,硬是等到乔清宛穿好衣服,他才睁开眼,躺在床上,看乔清宛梳头发。
他侧头看着乔清宛空荡荡的手腕和耳朵,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神闪烁,好半晌,才道:
“娘子,日后去了京城,我会好好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乔清宛梳头发的动作一顿,片刻后转过头来,看着神情郑重的武思忧,笑了笑,随即点头:
“好。”
他梳好头发,道:“我刚刚叫了水,你醒来先洗澡,洗完澡,我们再一块儿下楼吃饭,然后在赶路。”
“好。”武思忧睡完一觉后神清气爽,伸了一个懒腰之后,便爬下床了。
他洗完澡,却怎么也弄不好头发。
他之前头发被推平了,如今也长出来不少,长长地垂在肩头,看起来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
他睡了一夜,头发都乱七八糟地炸开,怎么搞也搞不好,有些暴躁地拉扯自己的头发,还不小心扯下来几缕。
乔清宛见状,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不想让他继续折磨自己的头发,便取过发带,耐心地给武思忧梳了一个短马尾发。
他把头发都扎起来,只留下一点小碎发在鬓边和额头,看起来干净了不少,倒有些少年的清爽意味。
武思忧在家躺了一个多月,脸都白了几个度,再将头发梳起来,要是刻意忽略他脸颊上那个疤,整个人看起来也眉清目秀的。
乔清宛看着铜镜里的武思忧,心思一动,轻咳一声,别过脸去,心想之前怎么没发现武思忧其实骨相也还不错呢,光觉得人家猥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