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一只素手,在心中轻轻拨动,漾起阵阵的涟漪。
武思忧下意识回头去看,只见乔清宛已经轻轻收回了手,背过身去,往床靠墙那边蛄蛹了几下,把被子供出一个大包,给他让出了一个位置。
武思忧:“。。。。。。。”
他勾了勾唇,嘴角泄出淡淡的笑意。
他重新躺回了床上。
乔清宛紧贴着墙,离他远远的睡着,武思忧知道他在害怕,于是便轻声开口道:
“放心吧,娘子,你放心睡,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他顿了顿,又说: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乔清宛背对着他,被子边缘只露出半个头,没有开口说话。
很久,久到武思忧都要以为乔清宛是睡着了的时候,乔清宛才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几不可查的哭腔:
“。。。。。。。。多谢。”
武思忧难得见他脆弱,想要伸出手,摸一摸他的头,但片刻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闪烁,片刻后还是轻叹了一声,收回了手,背对着乔清宛,阖眼睡下。
第二天,天还未亮,武思忧就起了个大早,起来做烧饼。
他手艺好,揉完面,弄好形状,便将其放进烧饼炉中用炭火烤熟。
烤熟需要时间,武思忧思来想去便也无聊,便解下腰间的软剑,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儿。
上一辈子,他腿脚不便,即便力气大,但也没有什么用处,还是会被人按着打。
乔清宛嫁给他,他没有保护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乔清宛经常被人调戏,还被人杀死在了家中。
一想到上辈子倒在血泊里的乔清宛,武思忧心一痛,原本的剑也乱了章法,凌乱的剑锋将庭院里的树叶都扫落大半,被风一吹,就哗啦啦地飘了一地。
“。。。。。。。。”
等一会儿乔清宛醒了,见满地的落叶,估摸着又要骂他了。
武思忧摸了摸鼻子,忽然心生一计。
他在山上练了这么多天剑,就算是傻瓜,也摸到一点门道了。
他在心中默念着剑谱的口诀,感受着丹田升起一股热意,掌心的剑也感受到内力,开始颤抖起来,武思忧才猛地睁开眼,双腿一扫,凌厉的剑意随着他手的方向向地面冲去,地面上的落叶腾的一声,随风而起,盘旋而上,顺着武思忧的周身缠绕,武思忧随手挽了几个剑花,那些树叶登时在刹那间尽数化为齑粉,随风而散。
武思忧抬手,擦了擦下巴的汗,看着干净的小院,心中满意了不少。
娘子总算可以不用早起起来扫地了。
他将剑缠回腰上,当作腰带,随即回了厨房,将那些烧饼都从炉子里取出,放进干净的竹篓里,盖上布保温,挑着出了门。
“卖烧饼咯,卖烧饼咯!”
武思忧挑着烧饼,在小巷里不厌其烦地叫卖。
烧饼的香味顺着大街小巷飘散着,没一会儿,就吸引了几个孩童来买烧饼。
武思忧的烧饼物美价廉,很快就销售一空,看着空荡荡的竹篓,武思忧数了数铜板,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决定明天多卖一些。
今天赚到了钱,武思忧就去市场上买了肉和蛋,决定今天中午加餐。
他回到家的时候,乔清宛已经帮他把衣服都洗了,挂了个绳子晾着,此刻他正坐在院子里绣帕子做女工,准备改日送到集市上去卖。
“娘子,我回来了。”
武思忧将竹篓放下,走到乔清宛面前,随即伸出手,晃了晃沉甸甸的荷包,得意道:
“烧饼都全卖完了。”
“真的?!”
乔清宛没想到这么顺利,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荷包,掂量了一下,
“里面有多少钱?”
“五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