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吉春堂的名声,他也不能坐视不管,轻咳一声,缓步下了台阶,来到阿民身边,探了探他的脖颈。
他确认人还有呼吸,没死,就让人先把阿民抬回去。
武思忧再怎么用力,也是个病号,何况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饭,有力气走到吉春堂已经很不错了,倒也不指望他真的能把人掐死。
耳边武思忧的哭声还在继续,断断续续的,听的少爷心里烦,但面上又不好做出不耐的表情,只能站起身,换做一副温和的样子,转过身对围观众人道:
“各位,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给各位一个交代,请各位给我一点时间。”
言罢,他走到武思忧的身边,蹲下身,对上武思忧警惕的表情,莫名觉得自己在和一头呲牙咧嘴、野性十足的狼对话:
“你。。。。。。。”
他顿了顿,发现自己不知道武思忧的名字,于是便放弃称呼他,只道:
“能让我给你娘子把把脉吗?”
他努力释放出友善温和的气息:“我不会伤害你娘子的。”
言罢,他就想伸出手去,给乔清宛把脉,被武思忧一巴掌扇开:
“不许碰我娘子!”
少爷:“。。。。。。。。。”
他被气的脸颊都红了,忍着要骂人的冲动,强压一口气,咬着后槽牙,露出一丝咬牙切齿的笑,道:
“你也不想你娘子出事吧?”
他说:“要想他能平平安安地醒来,就让我看看。”
武思忧:“。。。。。。。”
他犹豫了几秒钟,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乔清宛,纠结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妥协:
“好吧。”
他擦了擦眼睛:“要是我娘子醒不过来,那我也不活了。”
少爷:“。。。。。。。。。”
他有些无语凝噎。
还以为武思忧会对自己放什么狠话,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还真是窝囊。
男子与双儿授受不亲,何况这个双儿还是乞丐的娘子,少爷便拿出一个帕子,搭在乔清宛的手腕上,仔仔细细把了把脉,在武思忧紧张的神情里,抬头道:
“无事。”
他比武思忧还要更松一口气,毕竟要是乔清宛被他的伙计推在地上死了,那事情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他只是有些气血淤堵,应该是长期郁郁所致,加上也许是早上未有进食,所以一急之下才晕过去了。”
吉春堂少爷说:“你要是相信我,可以和你娘子进吉春堂坐坐,我开一方药给你娘子喂下去,你也可以在里面等你娘子醒来。”
武思忧抿了抿唇,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便鼓足勇气,应下了:
“好。”
他说:“我就在吉春堂里面,等我娘子醒来。”
吉春堂少爷点了点头,又喊来人让吉春堂的伙计把乔清宛和武思忧都扶起进去治伤,接着又给了巡街的官兵银子,让他们行个方便,接着又对围观的群众说了几句好话,等人都陆陆续续地散了,他才踱步回到吉春堂内。
他吩咐药童捣了药,用水煎后放凉,给乔清宛喂下。
喂药的时候,武思忧就紧张地趴在乔清宛身边的摇椅上,像是一只眼巴巴瞧着主人的小狗,满心满眼都是昏迷的乔清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