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怕回来以后乔清宛跑了,而是他怕有人闻到乔清宛的信香,会闯进庙里去,对乔清宛不利。
虽然他知道乔清宛很聪明,又有了匕首防身,应该不会出事。
武思忧紧赶慢赶来到街上。
寒浆只有医馆有买,他没有买过,心里有着急乔清宛,便随便敲开了一个医馆。
他敲得又急又快,半炷香之后,医馆的门被慢腾腾地开了一点,露出一个二十多岁青年的头。
青年有点瘦,但眼睛却很亮,目光一转,落在武思忧的身上,从上到下将武思忧打量了遍,随即嫌恶地用掌心掩住口鼻,瓮声瓮气道:
“干什么?”
他转过头,压着门,只露出一点点缝隙,防备着不让武思忧进来:
“要乞讨去别的地方乞讨!”
“我,我不是来乞讨的。”武思忧不擅长和人打交道,面对旁人的嫌弃,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紧张地掌心出汗,通过在身上摩挲来缓解紧张,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一样,结结巴巴道:
“我,我来买寒浆。”
“你。。。。。。。买寒浆?”
医馆的仆役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一个乞丐,有娘子吗,就来买寒浆?”
武思忧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陪笑:
“麻烦您行行好吧。”
医馆仆役依旧没有把门打开,居高临下地看着武思忧,看着武思忧冷汗直冒,才施施然用施舍的语气道:
“你有钱吗,我这可不做赔本生意。”
武思忧不知道双儿专用的寒浆要多少钱,之前他和乔清宛成亲之后,家里的财政大权由乔清宛掌握,他赚的钱全部都是交给乔清宛做家用了,从来也不问乔清宛是怎么规划的,于是尴尬道:
“寒浆要。。。。。。。。。。多少钱?”
医馆仆役伸出手:“十文钱一剂。”
。。。。。。。。。。。这么贵!
武思忧兜里拢共就只有行乞的来的十文,还是他攒了很久的钱,要是给乔清宛买了寒浆,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可要是不买,清宛今晚会难受死的。
正纠结间,那医馆仆役像是料定武思忧拿不出来,脸一沉,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不买就滚!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他作势要关门,武思忧一连“哎”了几声,急地上前:
“我买,我买!”
他狠了狠心,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拿了出来。
医馆仆役嫌弃他脏,让他把钱放在地上。
武思忧尴尬不已,不断陪笑,听话将钱放在了地上。
仆役蹲下来,用帕子包着那十文钱,数了数,随即关上了门。
武思忧见状,翘首以盼,急地踱步,好似是在产房门外等妻子生产的丈夫。
没多久,仆役就重新走了出来,将一剂寒浆远远地丢给了武思忧,看着武思忧手忙脚乱地接住:
“给你,快滚吧。”
“谢——”武思忧一声谢谢还未说出口,医馆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武思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