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夫人的外袍不知所踪,连鬓发都乱了,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怕不是去跟情郎通奸了!”
心底蹿起一丛毒火,话一出口便像是又添了把火,一旦燃起一发不可收拾,多年来修炼出的好涵养也掩藏不住滔天怒火,陆重瀛双臂发力,一把将怀中美人抱起。
身体骤然一轻,他被打横抱起,以往的温柔熨贴不复存在,裙摆因为塌陷的腰部滑落至腿根,一双线条纤细优美的长腿毫不吝啬地从裙下露出,光裸在空气中。
恐慌席卷了全身,尤安回想起那天自己惊吓过度,又累又怕,便冷落了陆重瀛,没料到竟然让对方产生了这样的联想。
“夫君!夫君你放我下来!那日是萧王殿下救了我,可我从未与他发生过关系……”
他被摔在银丝鸳鸯锦被铺就的床榻上,男人的双臂撑在他的耳侧,像是一座人形牢笼笼罩在他上方。
“成婚前孤从未碰过你,还以为是夫人生性敏感……”心脏被毒液浇淋个彻底,连说出的话都带着毫不怜惜的恶意揣度。
“现在看来,原来夫人成婚前就与我那六弟苟且过。”
“夫君为何不相信我?我与萧王从未逾矩过半步。”
粉润的唇珠被主人蹂躏出一道血痕,浓长眼睫下的桃花眼既害怕又倔强地看着他。
陆重瀛咬牙切齿,眼底隐隐发红,阴着脸撬开了身下人莹白的齿列,“你要孤怎么相信你!那日灵堂上若不是有孤在,陆重行怕不是要当场把你吃了!”
修长手指轻易勾落衣裙外的罩衫,陆重瀛垂首咬在深得仿佛可以蓄起两个水涡的漂亮锁骨上,如愿听到了一声变了调的哭腔。
“啊——”
薄肌退化下来的软肉只是挨了一巴掌便能引出连绵不断的缠绵泣音。
太子殿下的长发垂落在身下那具胴体上,似痒似痛的感觉撩拨着神经,尤安扬起纤长脖颈,眼睛已染上朦朦胧胧的泪意,晶莹泪珠在床褥间洇湿了几个圆点。
“不过没关系。”
“昭熙既然喜欢他,”品尝着唇齿间弥漫开的那点腥甜,陆重瀛拂过他黏脸在雪白颊侧的黑发,动作间透着股病态的偏执。
“那孤就让他再也见不到你。”
玉白手指一瞬间攥紧了身下的锦被,他的呼吸声乱了一拍。
“你要干什么?”
……
尤安是被雨声吵醒的,淅淅沥沥的雨声隔着薄薄一扇纸窗灌入耳中,他坐直身体,用薄被遮挡住遍布红痕的身体,“现在是几时了?”
隔着屏风,只能看见少女朦胧的剪影,宫人恭敬地垂首,“已是辰时了,太子妃娘娘,需要奴婢伺候您更衣吗?”
“不必了,你先退下吧。”
“是。”
“等等……”尤安叫住了她,敛了敛眉,“让洒扫的宫人一并退下吧,今日本宫不想有人打扰。”
在昨晚之前,陆重瀛对他从未如此粗暴过。也许是这个原因,他离开的时候并未叫醒他。
尤安一件件穿上长裙,连最柔软的面料拂过皮肤都会带来细微绵密的痛。
他僵在原地,面色几经变幻,终是气恼地换了件稍微宽松一点的纱裙,这回倒是舒适了许多,只是罩衫的广袖略微有些宽大。
近几个月天气都干燥少雨,故而他虽兴致不高却也想出门感受一下雨露湿润的气息。
尤安推开朱漆木门,空无一人的庭院里栽种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据说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屋主种下的。从这里幽静的环境倒是可以看出对方是个富有生活情趣的人。
撑开油纸伞,雪青色的伞面在空中打了个旋,遮挡住了屋檐上少年的视线。
清凉潮湿的空气驱散了几分胸口的郁气,尤安步伐轻盈地步入花丛,像是款款走出画中的美人。
“咦?”
几步之外树下那截断掉的花枝吸引了他的注意。
并不是出于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庭院里栽种的花树还未至花期,怎会落下如此繁盛的花枝?
尤安眉心轻皱,走上前捡起了被浸入雨水中的鲜妍花枝。
自根部由深粉渐渐变浅的粉白花瓣包裹着花蕊,眼前的木槿花触动了一些记忆深处的回忆。
还未等他细想,忽地响起哗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