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死是最坏的结果,没想到……
尤安的后背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姣美脸蛋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绝望感油然而生。
因着去寺庙祈福的缘故,他的穿着得比起往日已经堪称素雅,但那张过分秾丽的脸衬得珍珠白织锦交领外袍都添了几分贵气。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吹毛断发的锋利长剑轻佻地挑开上等面料制成的外袍,被割断成两截的外衣逶迤坠地,露出了里面雪青色软烟罗儒裙。
纱制的面料轻薄根本遮不住白生生的胳膊和雪白圆润的肩颈,反而有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感。
视线顺着柔白脖颈向下,比玉石更温润的皮肉包裹着凹凸的脊骨,让人无端联想到精致的瓷器。
看得人越发眼热,想要粗暴地脱下她的衣服,手掌代替布料抚摸过这个一看就是被娇养出来的美人每一寸皮肤。
不行……
尤安拢着那件被割开的外袍,像是落水之人抓住的浮木。
他的秘密绝对不能被发现……
“亓越!亓越!快救我!”尤安别无他法,只能大声呼救。
但在其他人眼里,他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兔,无论是反抗还是示弱,都只会激发野兽最本能的施虐欲。
“别白费力气了,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黑衣人刚想捉住那截细白手腕,只是还未触及到太子妃的衣角,敏锐的神经感受到了那股剧烈的杀意,源自本能的恐惧在自尾椎骨处激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能成为魔教翘楚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厮杀出来的,魔教的培养模式就是养蛊,只有最优秀的杀人机器才配活下来。因此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实战中训练出来的战斗意识。
这种战斗意识让他能精准地避开每一次危机,这次,则是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一切都太快了,他感受到了危机,却没有做出反应的时间。
长剑出鞘时剑身和剑鞘碰撞发出的金属刮擦声,接着是利剑割破□□的钝响。
哗啦啦——
喷溅的血液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尽数挡去,没有落在他身上一滴。那人轰然倒地,临死之时还睁着眼睛,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在困惑究竟是谁杀了自己。
有人来救他了!
尤安欣喜地睁大眼睛,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但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人戴着斗笠、穿着麒麟色暗纹长袍的颀长挺拔的背影,隐隐有些熟悉。
“来者何人?”其他黑衣人也反应了过来,齐齐挥舞长剑朝他围攻过去。
尤安害怕他们打斗殃及池鱼,连忙趁乱躲在树后。
来人并不答话,只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来意,兵刃相接的铿锵声接连不断响起。
他的一招一式都凶猛凌厉直逼命门,动作快到在空气中留下一串残影,兼之剑势奇诡,变幻莫测,根本来不及格挡。对上七八个人也不落下风,甚至有压制的趋势。
修长的手指向剑身注入了一点内力,一剑将剩余几人轰飞在地。
他并不恋战,只是快步走到尤安藏身的树后将人一把抱起,就好像一直在注意他的动向一般。
身体猝不及防地悬空,尤安无处安放的双手下意识抱紧了男人的脖子,但他又想起来自己太子妃的身份,顿时有些纠结地缩了回去。
“你是谁?……是夫君派来救本宫的人吗?”
明明隔着斗笠,他看不见对方的脸,但不知为何,却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感受到了从他身上迸发的怒意,连带着抱着他的手臂都僵硬了些许。
就好像蛰伏在海下的深水炸弹,轰然掀起的浪潮揭露了冰山一角,尽管极力克制压抑,却无法阻挡这种本能的失控。
男人单手掀开了斗笠,露出了那张俊美无匹的脸。
四目相对间,尤安在异色瞳孔里看见了自己怔愣的模样。
他顿了顿,有其他人在还好,但若是和陆重行单独相处,便总是会回想起之前被陆重行压在假山上羞辱的画面,忍不住色厉内荏道,“怎么是你?你放我下来!”
挣动间从软烟罗裙摆间露出那双纤细雪白的小腿。
陆重行的手微不可察地在触感温软柔腻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面上却嗤笑道,“怎么,知道来的人是我不是你那个夫君,你很失望?”
第40章被强取豪夺的宫妃19他有多久没见过……
他刚想继续说点什么,身后三只破空而来的飞箭直直扎进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