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儿,别哭,”周聿白强撑着站起来,腿没力气,只能半蹲着,一手将岁淮搂进怀里,用手拍着她的背,“我真没事儿,就是腿好像撞着了。”
“真的?”
“嗯。”
“我以为你真出事儿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岁淮哭得不知所已,“还好你没事,对不起周聿白,都怪我。”
说话间救护车已到,另一位酗酒撞车负主要责任,也伤的比较重,被护士抬上担架。周聿白和岁淮在另一辆,急救医生检查,外伤看起来还好,只有腿可能伤到了,但是具体还得去医院检查,怕有内伤,最怕颅内出血。
好在医院的结果最后表示没有大碍,周聿白车技稳,闪避的及时,只伤到了踩刹车的那条腿,得修养一个一星期。
岁淮着急:“那怎么流那么多血啊?”
“表层皮肤划破了,口子比较深,血流得多。”医生看了眼她的腿,“还有你,膝盖那里也要养个一周,不要碰水,避免感染。”
“好,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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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淮买了晚饭回来,推开病房门,周聿白已经醒了,靠着床头打电话:“先请半个月,回头再说,你的功劳爷记住了。”
“请你吃饭,楼外楼,一个月。”
“挂了。”
岁淮把饭放桌面,看了眼他的腿,“……你好点没有?”
周聿白看了眼包扎成白萝卜的腿,“就那样儿。”
“很疼吗?”她眼里的愧疚快要溢出来。
周聿白靠着床头,两手枕着后脑勺,懒洋洋地道:“疼啊,疼死了,”他捶胸顿足,“怕是要坐好长一段时间的轮椅了。”
怎么突然变得那么严重?
岁淮拆开碗筷的动作滞住,倏然红了眼尾:“对不起。”
周聿白顿了下,正儿八经,“我开玩笑的,”对上她通红的双眼,他伸手发誓,“真不疼,刚逗你玩的。”
岁淮也没骂他,只点了点头,“你腿伤了,还回安怀吗?”
“不回了,跟爸妈发消息说直接回校。至于学校那边让室友帮我请了假,这半个月就在兴城这边养着,好点再回京市。”
她把粥盛进小碗,推过去,“住哪儿?”
“订了酒店。”
“……没人照顾你。”
“我一个人就行。”
周聿白这人无足轻重的小事儿可劲儿逗你,看你两眼泪汪汪又嬉皮笑脸地哄你,大事儿却是永远第一个自己扛,从不拖累别人,十分难处只说五分,对着她,五分都只说半分。
岁淮默了几秒,做出决定:“出院以后跟我回南洋,在你腿伤好的差不多之前,我照顾你。”
他摇头:“不用,你今晚回去吧,明天收拾收拾回去上课。”
岁淮把他勺子抢过来,“之前不是每周宁愿做几个小时的飞机也要来南洋,恨不得栓我裤腰带上揣我口袋里吗,今天好端端的装什么矜持呢。”
周聿白笑了下,拿过勺子,慢条斯理地喝粥:“不想耽误你学习。”
“不耽误,”岁淮攥紧指尖,“你受伤是我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非要追,如果不是她求着周聿白帮她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不敢想,要是那个醉汉开车再猛一点,周聿白反应再慢一点,会产生什么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