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有乌青,神色疲倦。
也,瘦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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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安怀国际机场。
安怀市的冬天比南洋市要冷不少,冷风簌簌吹,岁淮缩了缩脖子,鼻尖冻得红红的。
程妈妈去世以后,程清池的舅舅就回了老家,安怀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岁淮这次回来,想在安怀待几天,住在外面酒店程清池不放心,让她住在他家,反正他家以后他一个人,房子也大。
程清池约了车,“机场离我家有点远,你车上要是难受跟我说,先去医院看看。”
“好。”
两人准备朝出租车走,一转身,步伐停下。
周聿白持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衣被风吹起,他目不斜视地走到一辆车前。驾驶座降下车窗,是个脸很生的司机,见周聿白到了,下车替他搬行李,搬完后见他没上车,问了声:“少爷?”
“等会儿。”
周聿白看向岁淮:“回家吗?”
他口中的家还是周家。
程清池蹙眉,也看向岁淮。
但岁淮很快收回视线,没理,牵着程清池的手就要上车。直到周聿白那句话顺着寒风吹进她耳廓时,狠狠地撞击着她的那颗心脏,平静的湖面激起惊涛骇浪。
周聿白淡淡说:“妈在医院。”
岁淮的脚步猛地停下,几乎没有思考地回过头,“哪里?”
“你要去吗?”
“废话,你快说阿姨怎么了!”
“生病了,”周聿白忽然叹气,也就是这一刻岁淮突然明白了他周身的疲倦和隐约露出来的一丝颓丧是从何而来,他声音很低,“情况不太好,她想见你。”
岁淮鼻一酸,视线朦胧。
她刚要走,手腕猝不及防被人扯住,一股力道在拉着她。她看向程清池,他皱着眉,眼里有对她的担心,也有她突然反悔的失落,只是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抱了她一下,“记得吃药,好好睡觉,别忘了给我回个电话。我一直在。”
“嗯。”岁淮心里急,匆匆结了话题,跟着周聿白一起上了周家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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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去医院的路上,岁淮全程戴着耳机,望着窗外。
时不时用手机发消息,章盈和余伟不知道她哪天的航班,问她设么时候回来,岁淮打字的手停停又继续,头越来越晕,关掉手机,闭眼靠着窗缓过那阵眩晕和呕吐。
半晌,耳机被人轻轻取下,身上披了一层薄毯,还有热汽靠近。
“药吃了。”
她睁眼,周聿白捧着一杯温水和一板颗粒看着她。
“不用,谢谢。”岁淮转过身子,背对着。
周聿白手握住她肩膀,将她转回里,没等她推拒,感冒颗粒被送进她的唇里,紧接着是灌进来的温水。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有些刺痛,她晃着脑袋,口齿含糊:“周聿白你发什么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