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见过这么疯的男人,强行把患者从医院带出来,花费数百万购置医疗仪器,直接把房子改成私人病房。
而且占有欲极强,任何涉及隐私的检查都要所有不相关医护回避,能亲力亲为的绝不假手于人。
他们一度觉得这位在财经节目冷静专业的周总是不是疯了。这是一个在昏迷的病人!哪怕他身体指征正常,也不妨碍他是失去意识的植物人状态!
可他天天陪着同床共枕,耳鬓厮磨,也实在是病得不轻。
既然人已经醒了,大家都有种解脱的欣慰:“周总,我们已经检查过夫人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没有其他大问题。不过他昏迷的时间不短,身体各个机能都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医生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就陆续离开了。但是林初言低估了这件事对周榷之的影响。
如果说大反派以前当他是孩子在管,那么现在完全就是把他当成孙子,控制欲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林初言一开始还是理解,也乐得其中。
尤其是听说了这半年里的许多事情,不敢想象大反派是抱着怎么绝望的心情去等自己苏醒。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初言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也能正常饮食后,周榷之依然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比如不允许他吃任何生冷食物。上次他偷偷吃了个草莓糯米糍,已经吃进嘴里了还被周榷之用手指扣出来。
还是当着小时工的面,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
林初言这段时间嘴巴没滋没味的,抱着他又是撒娇又是哭闹,男人的心依然硬如钢铁,还把张叔周姨骂了一顿。
还有这个空旷到有回音的新房子,林初言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他才发现,原来开门出去也是需要密码的,还是很高级的虹膜识别。
虽然他并不是说一定要出门,但是周榷之这样是打算把他当笼中雀养着吗?
阮乔提过好几次要过来看他,周榷之都以林初言要安心修养回绝了。只有周姨被允许偶尔送汤和补品过来。
林初言在这待着实在无聊,他好不容易回来,却一直在这里养病。一整层连人影都没有一个。
周榷之把他放到床上,去抽屉拿了袜子给他穿。
“什么时候、回去?”林初言看着给自己穿袜子的男人,忍不住抿唇……不就是在地板上赤脚走了几步吗?
周榷之弄好俯身凑过去,嗅着林初言唇角香甜的蛋糕味:“为什么想回去?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没有任何人能打扰我们,只属于我们的空间。”
是这样说没错,但林初言还是忍不住心里吐槽:
【在这里更方便你管我吧?几十层高楼也不怕我爬墙跑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身体已经好了为什么不能回家。我真的很想周姨他们。】
在他心里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老宅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现在这个房子没有任何美好的回忆,他想找东西用都找不到。
林初言越想越焦躁,伸手想把脚上的袜子脱了。他发现自己只要在周榷之面前就会变得又任性又作。
大概是因为有恃无恐吧,他知道这个男人会无条件包容自己。
周榷之捉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因为回家有人给小言撑腰是不是?隔了这么远还能忽悠周姨给你送蛋糕。小言嘴皮子挺厉害的。”
林初言有些气结:【是周姨心疼我好不好?明明就是你太小心翼翼了,到底为什么还不能回家?】
周榷之不允许他情绪太激动,低头去吻他眼下的泪痣,哄道:“再待几天就回去好不好?”
林初言看他的表情不像敷衍哄骗:“真的?”【骗我的话,你就是坏老公,我真的不理你了!】
话是这么说,林初言其实根本就不舍得。尤其是那天看见周榷之在吃药,一问才知道是调节失眠和情绪的。
一想到这里林初言有些莫名的愧疚,这半年时间大反派独自照顾自己,过得比任何人都要煎熬。
周榷之捋了捋他脸颊的碎发,黑眸闪烁着微光:“老公从不食言。”
……
林初言心情一好就变成黏乎乎的小点心,无论做什么都挂在周榷之身上。到后面竟然开始享受这种生活了。
每天睁眼起床就能看见对方,他们一起去阳台看风景,一起窝在沙发看书看电影,又或者抱着说悄悄话。
林初言把回到现实世界的事情陆续说了,当周榷之听见他告诉了妈妈他和一个男人结婚后,眉心就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