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大,我这是中招了?”闻国源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因为疼痛而微微发颤。
事实上,要不是怕墨菲斯嫌他烦,闻国源真想问个明白,譬如他到底是怎么中的招?对方用的什么路数?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情况,有没有预防的法子等等。
墨菲斯漫不经心地搓了搓指腹,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显而易见。不过问题不大,我已经帮你处理干净了。”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你这件事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起来可能会觉得身体特别难受,这都是正常现象。给你放两天假,明后两天不用来公司了。”
闻国源龇牙咧嘴的应了声“是”,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倒不是他故意做怪相,实在是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墨菲斯说什么“明天醒来(才)会难受”,可他现在就已经难受得想哭了。
这感觉怎么形容呢?非要说的话,就像去健身房练了一天腿,事后那种腿不属于自己、不想活了的酸爽感。
而他此时此刻的感觉更甚,是从脖颈到脚趾,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要不是在墨菲斯面前得维持形象,他早就瘫在地上哀嚎了。
“那我先走了,老板。”闻国源强装镇静的说道,却几乎是靠挪离开的办公室
办公室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闻国源的表情开始狰狞,初见端倪。
等电梯的几分钟简直度秒如年。好不容易熬到地下停车场,闻国源颤巍巍的找到自己的车,拿出车钥匙解锁,然后开门,扑进自己的车里。
车门一关,他立刻“原形毕露”——
“哎呦喂嘶卧槽”他像只狒狒一样在驾驶座上扭来扭去,额头上的青筋都暴出来了。双腿不受控制地抽搐,带动着整辆车都在轻微晃动。
十分钟后。电梯门“叮”的一声再次打开。
“所以明天的拍摄计划”林小雨正说着话,突然顿住脚步,眼睛瞪得溜圆。
冉和平和小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一辆桑塔纳正在有规律地震动。
三人:“”
林小雨眨了眨眼,兴奋的说道:“额滴娘咧!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要脸!”她嘴上义正言辞,脚下飞快地朝那辆桑塔纳走去,同时给自己找补:“光天化日之下不对,大晚上的在停车场干这种事!这可是公共场合!既然他们都有脸做出这种事,那就别怪我厚脸皮了!”
幸好桑塔纳贴的不是防窥膜,林小雨把脸贴在车窗上,努力往里面看,还真看到里面有人影在晃动。
小西见状也来了兴致,蹑手蹑脚地凑到另一侧车窗。
冉和平在原地挣扎了两秒,最终也加入了吃瓜行列。
车内,闻国源正痛得“昂昂”直叫,突然看见三张熟悉的面庞贴在车窗上,六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
这一刻,闻国源领悟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林小雨终于看清了车内人的样子,惊呼道:“卧槽!老闻你没想到啊!你居然是这种人!”
小西皱眉:“林姐,车里好像只有一个人。等等,这人是在抽搐?”
冉和平猛的反应过来:“坏了,该不会是癫痫发作吧?!”
闻国源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惊呼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只希望地面能裂开条缝,好让他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
窗外的雨已经淅淅沥沥连续下了三天。
宴泠昭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
电视屏幕上的新闻频道循环播放着H市重建的最新进展——工程机械在废墟间穿梭,工人们戴着防毒面具作业,远处被封锁的海岸线在雨中显得模糊而阴郁。
这是他足不出户的第三十二天。
不是他不想做些什么。事实上,他先后联系过张教授和朱德宏,询问是否有需要自己参与的任务。
张教授的回复永远千篇一律:【我这里都是搞研究的,没有适合你的工作不过你可以专心研究一下光团】;朱德宏的回复则更加直白:【最近局势不稳,安全起见,你最好待在家里别乱跑。万一被盯上很麻烦,你情况又特殊】
张教授说的没问题,他确实干不了科研的话。但朱德宏那边只能说宴泠昭理解朱德宏的顾虑。
H市近海那片被污染的水域,连诡异都会遭到感染变异,他去了确实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可理解归理解,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出些力。
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是某APP推送的H市灾民安置最新报道。
宴泠昭点开看了看,大部分幸存者选择永久迁离,政府在其他城市新建的安置小区入住率过半。
评论区里,一条高赞留言格外刺眼:【傻子才回H市,谁知道那个吓死人的诡异什么时候卷土重来。除非政府能将其完全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