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山景,G市还有众多清澈幽静的水潭。这些散落在山间的天然水潭,水质清冽见底,在阳光下泛着碧玉般的光泽。岸边垂柳轻拂,景致幽远飘渺。
时值九月,大多数城市仍处在酷暑之中,尤其是宴泠昭所在的B市,气温常常飙升至40度以上,让人难以忍受。
而G市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即使在盛夏时节,最高温度也不过30度左右,平日里更是维持在25、26度的宜人温度,堪称一处天然的避暑胜地。加之当地丰富多样的美食文化,更是吸引着无数游客慕名而去。
刷着刷着,宴泠昭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强烈冲动,想要亲身前往G市一游。这对他而言实属罕见——作为一个社交恐惧症患者,他很少有出门旅行的想法。
当然,社交恐惧也有其细微分类:有些人单纯厌倦外出,宁愿足不出户;而另一些则并非抗拒旅行本身,只是对人群密集的场合心生畏惧。
宴泠昭的情况算是前者占七分,后者占三分的混合体。
经过两天的内心挣扎,最终那股冲动劲占了上风。宴泠昭在手机上预订了飞往G市的机票,出发时间定在明天早上九点。
然后,他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种完全的“自由人”了。
考虑到工作的不确定性,宴泠昭给朱德宏打去电话,告知自己的行程安排。说起来,最近也没有什么特别任务指派给他
朱德宏听闻宴泠昭要出门旅游,顿时紧张起来。要知道宴泠昭如今相当于一枚行走的核弹——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又不能限制宴泠昭的自由:之前的实验证明,宴泠昭情绪低落时也可能引发严重灾难。这样的坑,他们绝不能再踩第二次。
直接告诉宴泠昭真相也不可能。宴泠昭一旦知道真相,那位沉睡于月亮上的恐怖存在就极有可能苏醒,那将是一场无法想象的浩劫。
朱德宏一时陷入两难困境,他迅速计算着风险:八月份刚经历过两次血月,只要宴泠昭情绪稳定不受刺激,下一次血月不出意外是在十一月,这段期间宴泠昭外出旅行是可行的。
但问题就在于可能出现的“刺激”。
如果宴泠昭是个喜欢社交、或者不排斥社交的人,他还能派人去保护,但以宴泠昭明显的独处倾向,这一方案显然行不通。
以上一连串的思考在朱德宏脑海中仅用一秒便完成了。所以表面上看朱德宏只是沉吟了两秒钟,然后平静的问道:“嗯你打算去哪里玩?”
【“G市。”】
朱德宏:“?!”
G市?为何偏偏是G市?一瞬间,无数阴谋论在他脑海中浮现。
宴泠昭不喜欢外出,为何突然有了旅游的念头,且目的地恰好是G市——那个经由《水鬼》《寄生》两篇得出最近绝对不会安生的地方。
怎么办?要阻止吗?阻止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可用什么借口?若引起宴泠昭不满,很可能这边的危机未解,另一处的灾难又将爆发。
朱德宏头疼欲裂,甚至考虑起极端方案:无法从宴泠昭方面入手,那就只能从G市着手,实施全城封锁。
然这一方案过于激进——以何种理由封城?如此大规模行动必定引发民众恐慌,同样会造成严重后果。
要不然临时安排一项任务给宴泠昭?只要让他忙起来,自然就无暇旅行了。
嗯,这是个好办法。
就在朱德宏准备实施这一计划时,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所有顾虑与计划在瞬间消散殆尽。他听见自己平静的说道:“G市确实是个不错的旅游胜地,要不是我太忙了,也想去那边走一遭避个暑行,那祝你玩得愉快。”
挂断电话后,朱德宏继续处理桌上的文件,不再对宴泠昭前往G市一事感到丝毫不妥或担忧,仿佛这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旅行安排。
翌日,宴泠昭按计划前往机场。他的这趟出行准备得相当简洁——一个中型行李箱,一个背包,再加上随身携带的手机、钱包,一切从简。
机场例行手续都很顺利,没有丝毫延误。
不久后,宴泠昭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座位靠窗。
系好安全带,静待起飞
飞机平稳地滑行、加速,最终冲向天际。随着机身缓缓爬升,地面的景观逐渐缩小,化作一幅俯瞰图。城市的轮廓、道路的脉络、高楼的棱角,全都在视野中渐渐模糊。
当飞机爬升至巡航高度,机翼优雅地划过柔软的云絮,留下一道醒目的白色尾痕。宴泠昭转头望向窗外湛蓝无垠的天空,远离地面的喧嚣,高悬于云端之上,就好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旅途中,一种诡异的变化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
飞机外部。
肉眼看不见的黑色烟雾渐渐凝聚,如同一条巨蟒缠绕着机身。这团黑雾宛若活物,不断延展、蠕动,却对飞行本身毫无干扰。
与此同时,远处天际线忽然出现一个黑点,迅速扩大——那是一群飞鸟,密密麻麻,几乎组成一个巨大的黑色云团,直直的朝着飞机的方向飞来。
驾驶舱内,机长注意到这一异常现象,脸色骤变:“怎么会有这么一大群鸟?”
副驾驶员(机长)同样震惊不已:“不对!从未见过如此集中的鸟群,它们更不该出现在这个高度!”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