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跑完之后累得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连训练都没劲儿。
然后有几个心疼自己手底下球员的教练还跑过来问朱淇:“这个量是不是有点儿太大了,惩罚嘛,意思到了就行,倒也不必这么较真吧?你看这小孩训练的时候,连腿都抬不起来了,这么年轻的身体现在就消耗掉以后训练怎么办?”
他们平时虽然对球员也会进行一定的惩罚,但球员罚跑步的时候少跑两圈或者抄个近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但朱淇谁也不惯着,所有人开跑的时候都会帮对方数着圈数。
“如果连惩罚都做不到一视同仁,那么球员怎么会相信教练组对名单的分配不偏私呢?不想消耗身体,可以不犯错,您说是吧?”朱淇的表情不动如山。
来说情的教练只能悻悻离开。
朱淇对小球员手狠,对自己也无情。
有一回罚跑步中途刚好下雨。
雨幕犹如从天上泼下来似的,连绵不绝,连雨点子都看不清楚。受罚的球员想要跟朱淇撒个娇,能不能看在天气的面子上把罚跑给免了,然后朱淇直接来了句:“到操场上,我陪你们一起跑,哪怕一会儿天上下刀子也跑够数再回来。”
从这件事之后,队里的风气忽然就变好了。
别的教练或许还能放球员们一马,但朱淇是真惩罚啊。
算了。
不玩就不玩了。
那也比没日没夜的罚跑强。
跑那么几圈,其他人发球都练三轮了。
而风气变好的代价,就是朱淇发了三天的低烧。
“来来来,这是我让厨房张阿姨给你炖的姜鸡汤。”阿水拎着一个饭盒上来,推开朱淇的房间把饭盒放在桌子上,然后顺便把体温计从朱淇被褥里拿出来,看了一眼。“还没退啊?你这都第三天了吧?明天要是还不能好,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朱淇躺在床上没有力气。
过了27岁生日之后就有了一种上了年纪果然身体各方面恢复能力不如年轻时候的感觉。
“明天再说吧,咳咳。”朱淇把被褥往上拉了拉。
阿水把她扶起来,喂姜汤。
朱淇嫌麻烦,端起碗来咕噜噜全部都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感觉嘴巴发苦,就下床去漱口准备睡觉。
阿水怕她半路晕倒,就跟着到洗漱室,半开玩笑半叹息地说道:“你说你啊,你现在也不是十七八了,那个时候身强体壮能折腾。下雨就别跑了,吓唬吓唬那群小孩就得了,大不了明天再补嘛。”
“你不懂,咳咳。”朱淇吐出牙膏水,说道。“小孩最懂得看人眼色下菜碟了,现在严厉一点、较真一点,她们心里就有个谱,以后就更好管理了。等到她们也变成大队员之后,再来新的小球员看到老队员都这么认真,自己也会跟着认真,这种良好的风气才能持续下去……”
阿水听得若有所思,忽然笑着问:“说到这个,打个比方说啊……你看徐指导和大何指导现在过得不挺好的吗?而且感情这么多年也没有变化,如果当初是你在管理徐指导和大何指导,你……会怎么处理啊?”
阿水说的时候,非常急切地观察朱淇的脸色。
朱淇又含了一口水,吐掉:“什么怎么处理?按照规章制度处理啊,退回省队。”
“……”阿水急了。“那、那可是徐指导和大何指导啊!当初佛爷和任主席不是也没把他们两个人退回省队吗?也是因为惜才不是吗?规矩都是人定的,法外还不外乎人情呢……嘿嘿,你说是吧?”
朱淇听到这里,品出不对劲了,她非常认真地抬头看着阿水:“你谈恋爱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语气太过笃定,也可能是朱淇的眼神太犀利。
阿水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踩到了门口放着的拖把。
“咣当”一声响,在空旷无人的走廊里回响。
187番外(3)
◎他们曾经一起重叠过的岁月。◎
“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阿水头摇成拨浪鼓,极力否认。
朱淇也觉得挺奇怪。
阿水天天跟自己在一起。
每天一起起床、一起吃饭、一起上训、一起下训、一起回寝……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