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来你姐烦着呢吗?找收拾啊?”
“看出来了啊,所以才想问问咋回事儿嘛。”
“别问了,暴暴太累了。”
阿水知道,以前猫猫做队长的时候也这么累。
但暴暴和猫猫累的方向不一样,暴暴自己是一个球痴,对暴暴来说没有任何事比打球更重要的了。
可做了队长之后,暴暴的很多精力被管理队员分散。
她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心无旁骛地打一场球了。
阿水和秦小八前脚刚离开,朱淇还在想猫猫怎么还不来食堂,结果旁边有个球员跑过来,对朱淇说:“队长,任主席叫你。”
队长等于半个教练。
其实在当队长之前,朱淇就经常出入教练室。
当了队长之后,就来得更勤了。
来到之后,朱淇先看了一眼猫猫的工位,发现猫猫不在。
正纳闷呢,再推开里屋、任心华办公室的门,朱淇看到任心华把三个折叠凳并起来正躺在上面午睡,还传来了阵阵轻鼾。
这……不是叫她来吗?
朱淇也没好意思把任心华叫醒,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翻看了一下茶几上的报纸。
原本摆在最上面的,应该是任心华刚看过还没来得及折叠回来的内容。
是疫情的最新实况。
上面写着因为中国向附近邻国提供非典特效药,日韩俄菲印等国家都控制住了新增病患,日本已经连续一周新增感染者为0了。
朱淇前世也是经历了两次疫情的人,原本也觉得这两次疫情来得莫名其妙、忽然出现。
一开始说什么的都有,什么虫蚁感染、微生物变异、吃野味……这个那个的。
后来听了一些军事方面的讲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生化武器的特点,来势猛,但实验室造出来的东西不适合大自然,会很快消失。
非典属于不太成熟的生化武器,而毒株是进化之后的所以扩散性强又具备变异能力。
虽然国内闹疫情的时候,朱淇在仁川,但也密切关注国内的情况。
人们疯抢碘酒、酒精和盐,家家户户都把醋煮沸了熏屋子消毒。
虽然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国内六个月就基本控制了下来。
不是说提着刺刀和敌人刀刀见红才是抗战。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长征。
对于医生来说,抗疫就是医生们的长征路。
朱淇看着黑白报纸上的每一个文字,都能感觉到自己身处在历史洪流当中的抽离感。
随着年纪越来越接近前世去世的时间,朱淇有的时候都觉得这辈子是一场死前幻梦。
只有在打比赛的时候,朱淇才觉得自己的血液滚热发烫。
她确实有心事。
有的时候也在想,要不要把上辈子的事情找个人说说,但又觉得说出来有点儿太离谱,大概率没人信还容易被人当疯子。
本来运动员就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到时候八成猫猫直接拉着自己去看心理医生了。
正想着——
“嗯……”任心华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看到朱淇的时候慢悠悠坐起来。“来了啊,年纪大了觉少晚上没睡好,想着眯一会儿的结果还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