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朱淇和秦小八又换上军装,乘坐了三个小时的面包车到了老家的山头,现在的人还有着把坟堆埋在老家的习惯。
一个个小山沟上,埋着很多先人的骨灵。
朱淇从重生回来后,十岁之前倒是年年都来,但是进了省队之后训练太繁琐就没再来过了,这还是她时隔十二年第一次来看母亲。
在坟头前上了一炷香,倒了一杯酒,烧了一盆纸钱后。
朱淇和秦小八朝着石碑鞠了一个躬。
“我记得您去世前对我说,未来不需要我有什么建树也不需要我一定要有什么作为,希望我每天都开开心心地。现在……我在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并且在这个事业里面获得了成就。我每天……都很开心。”朱淇喃喃说道,看着面前的纸钱燃烧着猩红色的火苗。
一阵微风拂过,让火光在空中愉悦地跳动着,仿佛是来自地下的人给予的回应。
朱淇看着逐渐化为灰烬黄纸,看着虚无缥缈的青烟,一缕一缕上升的时候把朱淇的思绪也带到了很多以前的回忆。
从前世第一次接触乒乓球开始,到后来跟着老教练打了几次野球,拿了些散碎的小奖金买下第一块属于自己的崭新球板。到后来为了教练证,一边打比赛赚奖金一边上考证网课。
那个时候自己只有一个人,还有拖后腿的死渣爹和吸血鬼后妈以及拖油瓶弟弟。
但现在……都不一样了。
朱淇深吸一口气,等纸钱烧完之后最后鞠躬,一行人就准备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秦小八突然没头脑地来了一句:“姐,我是不是你唯一的弟弟。”
朱淇看着这小子正儿八经的表情,差点儿笑喷出来:“当然了,怎么?”
秦小八一伸手勾着朱淇的肩膀,挨着朱淇的脑袋撒娇:“我就是怕你万一哪天心软了,被那家人再给骗了……”
“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
“你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我都知道。”秦小八嬉皮笑脸的时候还有些感慨,虽说自己老姐看起来好像对那家人“赶尽杀绝”,但实际上每次之前都给那家人留了一个机会。
可惜那家人,一个机会都没抓住,非在朱淇的雷区上蹦跶。
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风景变化的画面,朱淇忽然想起小的时候秦小八刚进省队,每天也都很黏着自己到处比赛、训练。
但是挨着肩膀的那颗小脑袋现在长成了大脑袋。
前面的家长们回头看着最后面的姐弟俩人,互相挨着对方的脑袋睡着的样子。
四个人都微笑着,其乐融融。
在家里过完年,朱淇和秦小八因为江淮下了雪,到朝京的一条火车轨道说是在维修,只能晚两天归队。
给任心华打了报告之后,任心华也同意了。
可没想到,朱淇和秦小八气喘吁吁,顶着暴风雪终于抵达朝京的时候,整个儿天坛东路一片漆黑。
“卧槽,好吓人啊,跟僵尸片儿似的。他们人呢?”秦小八探头探脑,看着黑黢黢的寝室楼和黑黢黢的训练馆,只有街边的一排路灯亮着,照着两个人拖着行李在街边的身影犹如烛光般闪烁。
“别瞎说了,不会是故意搞什么恶作剧,想要闹我们玩笑吧?”
朱淇把行李箱拖到寝室楼下,发现寝室楼上锁了。
给猫猫和阿水打电话,都没人接。
直到三秒钟和,宋临州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来训练馆。】
朱淇心中有了个念头,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姐弟俩人走到训练馆旁边,推开训练馆的大门。
吱啦——
伴随着门推开的声音,屋内传来一声气体冲破胶皮的声音。
“砰——”
灯光大开!
任心华、徐冬、高晓峰、常红霞,几位教练以及全体球员都站在门内,最中间的猫猫手里捧着一个三层高的大蛋糕,上面插着22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