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看着云夫人,唇瓣抿着。她没法答应。她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她要复仇,伤害姐姐的人,都去死!姜柔的眸色暗淡,她正色道:“蛮蛮,听夫君说,前朝的态势不容乐观。睿王跟贤王联手了,他们诬陷刺客是裴墨染的人,太后寿宴的事是你们夫妻俩自导自演。”“荒唐!若是自导自演,蛮蛮何必挡这一箭?”云夫人破口大骂。“据说是发现刺杀的弓弩的箭镞是来自裴墨染的麾下。”姜柔道。云清婳早就料到会是这个局面。睿王不聪明,但也并非蠢货。自然不会堂而皇之地刺杀。但裴墨染也不是吃素的。她的神情一凛,“无妨,吓吓裴墨染也好,谁让他不知感恩呢?”……朝堂上。一众官员攻讦裴墨染,说此次刺杀、救驾是自导自演。上首,皇上的脸色黑沉,变幻莫测,眼神无情地刺向裴墨染。睿王双手呈上中伤云清婳的箭镞,他的声音洪亮:“陛下请看,此箭的箭头上刻着神机营三字,这正是太子殿下曾经统领的部下。”裴墨染出列,他跪在殿中央,坦然地解释:“儿臣冤枉!倘若此次刺杀是儿臣所为,太子妃何必挡箭?”“太子妃一介女流,或许的确不知情,拳拳之心,让人动容!但太子殿下行动如风,最先发现刺客,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裴云澈出列。睿王跟裴云澈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打配合,一唱一和,十分默契。裴墨染心中的恨意翻涌。裴云澈这个蛇鼠两端的贱人,早知如此,当初在蜀地就该废了他!这一刻,他像是被人打了一记耳光,大彻大悟。赤阳王的丧礼上,蛮蛮为了辖制裴云澈弄断了出丧棒,可他却严肃的责怪蛮蛮!蛮蛮这是对他寒心了。“儿臣已经是太子,怎会生了谋逆之心?怕不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裴墨染瞥了他们二人一眼。睿王讽刺道:“物证在此,太子还不肯认罪?或许是因为太子殿下等不及了吧!”“太子嫌疑重大,还请陛下严查东宫!”虞将军出列。睿王一党以及虞将军的亲信不约而同出列,“还请陛下严查东宫!”贤王一党出列,“还请陛下严查东宫。”大殿上瞬间跪了六成人!“陛下,以防万一,不如先将东宫禁足!以免发生意外,脏水泼到东宫身上。”虞将军轻蔑地瞥了眼裴墨染。皇上的眸色一黯,视线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儿臣冤枉!求皇上给儿臣机会,严加调查此事。”裴墨染的手捏紧,脸上冒出涔涔汗珠。皇上未置可否,眼中写满了狐疑。坐在高位上,他早就养成了不信任所有人的习惯……哪怕是云清婳救了他的性命,他也没有十足的信任她。云丞相、云隽、云褚站得笔直。云隽:爹,咱们管不管太子?云丞相:他那样对蛮蛮,老子懒得理他!云褚:对!就不管这个白眼狼!给蛮蛮出气!祝国公也没有出列。祝国公:你们不管,那我也不管!我媳妇不让我管!“……”朝堂落针可闻,鸦雀无声。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帮携,裴墨染登时慌了。他回头看去,他身后空无一人,云丞相、赵国公没有出列。“陛下,仅凭箭镞怎能轻易给东宫定罪?陛下三思啊!”云丞相出列,他临时变卦了。毕竟是女婿,云丞相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亲女儿、亲外孙被禁足。“陛下,不如查一查兵器库的弓弩以及神机营兵器的损耗?”祝国公见云丞相出动,他也拱手道。剩下的四成文官整齐跪下,“求陛下三思!”“求陛下三思!”裴墨染狂乱的心跳瞬间得到了安抚,顷刻间,他有了底气。他的眼底发热,竟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松快感。一路走来,诸多不易,是蛮蛮跟云家成就了他。可他却责怪蛮蛮,说蛮蛮的所作所为大逆不道、有违纲常。他能有今日,明明享受着蛮蛮带来的好处,可他却跟瞎了一样,看不到她的付出,还冠冕堂皇地指责她。皇上尖锐的目光从裴墨染身上划过,“监察院跟大理寺严查兵器库、神机营!”“是!”监察御史、大理寺卿拱手。……退朝后,裴墨染立即赶去慈宁宫。云夫人、姜柔已经走了。云清婳喝了药,正趴在绵软的榻上,她服用了飞霜做的止痛药,背上的伤口并不是很痛。她的胃口不算差,喝了些粥,吃了皇上送来的补品。“主子,也不知道朝堂上是什么情况,殿下会不会被下狱或者禁足啊?”飞霜有些担心。她倒不是担心裴墨染,她担心主子受牵连。云清婳冷笑,“他最好被下诏狱!上夹棍、挨板子!既然他不需要我的帮扶,我就统统收回!不狠狠整治他一顿,他就分不清大小王!”,!个狗东西!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一家人里,皇上最讨厌的就是他,他是最拖后腿的!吱呀——门被推开。云清婳的心脏猛然一缩。她暗骂了一句脏话。方才的话不会被他听见了吧?皇上也真是的!为何没有赏裴墨染一顿板子?裴墨染的桃花眼水光潋滟,嘴角却在上扬,“蛮蛮,你醒了就好了!听王显说你醒了,我一退朝就来了。”“……”云清婳不语。飞霜将门窗阖上,悄悄退下了。裴墨染站在榻前,他深深鞠了一躬,“蛮蛮,我知道错了。”云清婳挑眉。“我之前总觉得我只是词不达意,所以伤了我们的夫妻情分。方才在朝堂上我才大彻大悟,你跟云家帮了我许多。为了辖制裴云澈,你才会在丧礼上出此下策。可我不知感恩,还指责你……”“我是这世上最没良心的人!总是看不到你的付出。我不用出手内斗,是因为有你跟云家帮我扫平障碍。”“可我却无耻地标榜自己正义凛然,把你做的一切归于伤天害理,我愧对于你。”他拱手,又深深鞠了一躬,眼中泪光闪烁。云清婳看得出来这不是演的,他是真的知道错了。狗男人身上不好的苗头,已经被她及时拔除了。他还没有烂掉。“夫君,我本来可以不用这么累的。我本可以嫁给世子、侯爷,成为当家主母,处理内宅事务,婆母也会如珍似宝的待我。可嫁给你,我不得不陷入无休止的政斗,因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夫君被欺负。我问心无愧,可皇后还总是欺凌我。”云清婳轻车熟路地pua起来。“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裴墨染蹲在床榻前,脸贴着她的手。她的手背感受到温热的潮湿。他哭了。:()易孕娇妃勾勾手,王爷俯首称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