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风扇吹动她的发丝飘摆着,从陈拾安洗澡前到现在,她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就没动过。
只是和刚开始相比,此刻的背影似乎多了几分沉重。
陈拾安没有走进去,只是在房门口问了句:“婉音姐在找工作吗?”
“嗯。”李婉音回头,“你洗完澡啦?”
“洗完了,去晾一下衣服。”
陈拾安这会儿没穿道袍了,穿的是很复古的汗衫,跟T恤类似,但更宽松一些,中间一排纽扣,这也是他平日里不穿道袍时最常见的穿搭。
“你衣服都手洗的呀?”
“是啊,就一身道袍,手洗一下也快。工作找得怎么样?”
“唔……不怎么样。”
“加油,我相信婉音姐能找到好工作的。”
“嗯嗯!你明天几点上学?”
“六点多吧,婉音姐还要去兼职的吧?”
“是啊,不过得等商场开门,十点钟到那边就行。”
“那看来明天是我先出门了。”
陈拾安看了眼挂在客厅的时钟,不知不觉晚上十点了。
“我先去睡了,婉音姐好好休息。”
“嗯嗯,晚安。”
李婉音没有问他怎么睡那么早,对现代人而言,说‘我去睡觉了’,潜台词不就是‘我要去床上玩手机了’么。
但可惜这次李婉音猜错了,陈拾安真的是要去睡觉的。
即便已经来到了信号很好的城里,家里又有WiFi,但陈拾安拿出手机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
陈拾安关了客厅的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黑猫儿也跟着跑了进来,跳上床,窝在他的枕边。
“吾日三省吾身,肥墨,你今天反省了吗?”
“喵。”
关了灯,陈拾安躺在床上,身下压着的是新竹席,肚子上盖着的是新被单,脑袋枕着的是新枕头。
他没开空调,窗户也敞着,吹进屋里的,是跟山里截然不同的风,就连窗外也是不一样的夜空。
回想今天的所行所见、所思所感,再想想明天的事,陈拾安的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人生里的第一次远行暂且还算顺利。
该跟师父托个梦报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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