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继续什么继续?”“你!”
商湛洲一噎,火气顺着胸腔上了头,紧追着问:“她跟沈丽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被你接回家?!十二年前沈丽突然出国修养半年是不是跟她有关系?!”
沈湛兮觉得好笑。
“怎么?怀疑沈丽有私生女?”
夕阳太晃眼,沈湛兮蹙着眉笑:“究竟你是沈丽老公还是我是沈丽老公?她怀没怀孕生没生孩子你问我?”
听见沈湛兮这话,商湛洲的火一下子蹿了起来,指着沈湛兮鼻子就骂:“沈丽是你妈!我是你爸!这是你该对父母说的话吗?沈家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吗?!”
“可不是?”
沈湛兮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养不教父之过,别人都骂我是有妈生没爹养的东西,确实缺管少教。”
“你!”
商湛洲气得瞪眼,指着沈湛兮的指尖不停抖,“你!你简直大逆不道!”
突然爆发的争吵让今宵心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甚至听不懂当前的对话,她只觉得害怕。
紧贴的身体让沈湛兮清楚感受到今宵的颤抖,他收了语气,不耐烦看向商湛洲:“有事说事,没事赶紧滚。”
商湛洲做了这么多年赘婿,里里外外拼命求的不过是一个尊重,偏偏他越想要什么,就越没有什么。
“逆子!你妈要是听见这话能给你活活气死!”
沈湛兮抬手挡了挡晃眼的光,不耐烦道:“你少在我妈面前晃两圈儿她就能多活两年。”
“混账东西!”
商湛洲抬手就要挥巴掌,疾风拂过,又在靠近沈湛兮前猛然停住。
十七岁的沈湛兮已经是187的身高,看似清瘦的躯体却拥有绝对强势的力量,商湛洲反被沈湛兮攥紧手臂,丝毫动弹不得。
“谁给你的胆子动手?”
沈湛兮当然知道怎么戳商湛洲的心窝子才最痛。
仰人鼻息的人一辈子都在思考如何挺直了腰杆做人,偏那身居高位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摧毁他半生的努力。
一句“谁给你的胆子”就能让商湛洲破防。
说,说不过,打,那更是不可能。
商湛洲费了不小的劲儿才从沈湛兮手中挣脱,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你会后悔的。”
当下的情景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必要,商湛洲盯住沈湛兮身后的身影,扔下一句怒骂愤愤转身,快步走出了别墅。
想要了解真相,他也有他自己的办法。
直到商湛洲的车消失在视野,沈湛兮才转了身。
身后的垂耳兔还紧紧拽着他手臂,手心的汗早已将他衬衫浸湿,一垂眸,今宵正可怜巴巴望着他。
“你又哭什么?”
沈湛兮讨厌她总是哭哭啼啼,但今宵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上前一步抱住他。
沈湛兮刚想问她要不要叫张医生,今宵却突然开口叫他说:“哥哥你你不可以这么说自己。”
今宵哭得一抽一抽的,一句话断得零零碎碎。
大概沈白今宵的意思,沈湛兮又忍不住笑。
“先顾好你自己。”
今宵仰起潮湿的眼,犹豫着,将那句话说出了口。
“哥哥,可不可以抱抱我?”
今宵的神色并不是在开玩笑,他记得今沈远跟他提过,今宵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是一种病理性的恐惧,药物的作用有限,只能熬。
这一熬,就是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