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想喝水便立刻起身穿上鞋往外跑。
其实沈湛兮就站在卧室门口,要倒水也是他更方便,但他就是不想动。
毕竟这个家里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做奴”。
今宵端水回来又乖乖躺回沙发,小毯子一盖一裹又是蚕宝宝的模样。
沈湛兮本想找肖律师聊几句,但今宵在这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关了灯,沈湛兮越想越别扭。
“今宵?”
今宵迅速睁眼回应:“哥哥?”
临近午夜,芳蕤园静谧无声,简短的回应过后室内又陷入沉寂。
今宵以为沈湛兮又有什么需求,还起了身询问:“哥哥还要喝水么?”
室内光线昏暗,今宵看不清沈湛兮,但仅仅是一个剪影就足以让今宵安心。
有哥哥在,她什么都不怕。
沈湛兮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说:“没什么。”
今宵辨不清沈湛兮语气里的情绪。
只听他说:“睡吧。”
今宵虽心有疑虑,但还是听话躺下。
今宵睡觉很乖,没有任何不良习惯,也很少翻动,甚至连呼吸都很浅,不存在任何影响沈湛兮睡眠的可能。
但沈湛兮还是失眠了。
这一整夜他都在为青春期少女的教育问题忧心。
也是将“做奴”一事发挥到了极致。
清晨时分,一缕清晖透过未合拢的窗帘钻进房间,在光亮的折角内,浮尘自由乐舞。
今宵难得一夜无梦。
静谧的房间因这缕微光变得朦胧,今宵的视线越过浮尘与光芒,轻缓落向床上阖眼安睡的人。
水绿色的真丝如碧水微漾,沈湛兮单手遮眼,指腹还点在眉心,一副忧思难眠的模样。
今宵担心吵醒沈湛兮,一直保持着初醒时的姿势。
她习惯了和爸爸在同一个房间醒来,在盛夏的清晨,空调无声运作着,窗外梧桐遮天蔽日,只余些许清晖星星点点。
曾经无比寻常的画面,如今再想多看一眼竟成了奢望。
但好在,她还有哥哥。
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对这里有了奇妙的熟悉感。
和哥哥在同一个房间醒来。
也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她想得出神,竟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却是惊醒。
有人径直开门进来,大声喊着沈湛兮的名字,后面还跟了句:“他妈的商湛洲早就转移到国外了!”
沈湛兮猛然惊醒,随即一个枕头飞速而来,“砰”一声砸到关颂青脑门儿上。
“滚!”
关颂青被砸得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柔软的调子喊“哥哥”。
关颂青循声侧望,三人同时僵住。
三秒后。
“卧槽!沈湛兮!你他妈金屋藏娇就算了!还让妹妹睡沙发!你还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