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琦思接连说着好,热情拉着他进了门。十点到家,今宵进浴室卸妆洗澡,出来整理衣物和背包时,她一眼看到那张纯黑色的卡片,精致、简洁,卡面只有几行烫金字。
当她视线落在那串数字上时,她突然想起来,好像今晚从头到尾,她都没跟沈湛兮说过一声“谢谢”。
这时候懊悔已经来不及了,看起来,她不光得罪了季明晟,还很有可能得罪了沈湛兮。
赔偿?赔什么?
难不成她真要去找个律师咨询相关的赔偿事宜?
心里乱乱的,她干脆拉开抽屉将名片夹在了笔记本里,不愿再去想。
夜渐深沉,有人悄无声息入了她的梦,带给她一场荒诞,一次悸动。
梦里是滚烫的身体,压抑的喘息,是带着凉意的香气,是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他们的距离如此接近,触手可及。
黑暗中,她的唇覆上一片柔软,初时微凉,而后温暖。
她看不清眼前人,却心甘情愿深陷其中,不愿清醒抽身。
舌尖交缠的潮湿,唇肉相触的滚烫,内里无限加深的干涸,心中极度期盼的渴望。
欲望挟持着她,逼她踏入那个危险禁区,以身饲狼。
她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湛兮。”
天光乍现,她从梦中惊醒。
呼吸急促,热汗涔涔。
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撑着身子端起床头的水杯猛灌,冰凉入腹,她心中的热意才消散些许。
梦里的场景如潮水般汹涌重来,她一头栽倒在被子里,发出羞愤的呜咽。
她竟然会梦见沈湛兮,还在梦里与他接吻!
她一定是疯了。
隐隐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她红着脸起身,钻进浴室重新洗了一遍澡。
她无法否认沈湛兮的耀眼,哪怕他冷漠少言,仍是木秀于林的存在,要人无法忽视。
而她是个成年女性,身体会有正常的激素变化。
有时候会很想谈恋爱,可她从未做过这样的梦,更没有如此真实的、具体的性幻想对象。
她从浴室出来,躺上床用被子将自己捂了个严实,心里一遍遍哀嚎,却还试图给这场荒诞的梦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无端端地,她回忆起被沈湛兮牵着手的感觉,那时候夜静风轻,她如脚边落叶浮沉摇摆,情绪万千。
在分不清辩不明的混乱之中,唯独一份“安定”占据上风。
那是她很多年都不曾体会过的情绪。
她想,这一定是梦的源头,是悸动的开端。
也是像他说的第一次见家长,这位顶流歌王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拘谨,进门的时候还不知道该把自己的视线往哪里放,直到看见了今宵,他才变得自然了些。
林琦思招呼方修然在她身边坐下,她转身又进了厨房去叮嘱阿姨。
沈湛兮适时起了身,见他过来,刚坐下的方修然又站了起来。
他向今宵投去疑问的目光,她转头看了沈湛兮一眼,向他介绍说:“这是,是我哥,沈湛兮。”
她还是将这个词说出了口,她本以为说出这个字很艰难,可没想到在说完之后自己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方修然主动伸了手,沈湛兮稍稍迟钝了一下才伸手回应。他不忘自我介绍:“方修然,小宵的朋友。”
沈湛兮收回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很淡,他说:“听年年提起过。”
方修然转头看着今宵,似有几分惊讶问:“年年?哪个年?”
这两个人一个站在她的左手边,一个站在她的右手边,她像是被两座山夹在中间,压力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