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话题问:“你今儿去国宾馆没见着奇维列夫?”
“见了,”沈修齐道,“事情还没开始说,人就被俞部长截走了,晚点再说吧。”
沈泊真听得恼火:“俞宏英这老不死的!你和奇维列夫见面的时间早就定好了!他还给你来这出!这不是存心摆你一道?!”
沈修齐一看他这姑姑骂人就想笑,笑完赶紧安抚道:“好了好了,奇维列夫的行程还有几天,我总能见到他的,您放心吧啊,别为这事儿把身子气坏了,不值当。”
沈泊真转念一想,忽地惊道:“这不是胡家在背后给你使绊子吧?!这俞宏英可是胡老头儿的乖学生!”
沈修齐淡定反问她:“胡家有什么理由给我使绊子?”
沈泊真冷冷一哼:“那可说不准,我可听说这胡旋是想跟你再续前缘来着,她老胡家先给你使了绊子,回头再给你和奇维列夫牵线,你这不就欠她一人情?”
沈修齐觉得好笑:“姑姑,虽说我现在身无半职,可我也没沦落到需要她胡旋帮我牵线的程度,我这么多年白混的?您别胡思乱想成吗?”
沈泊真双眉一挑,放了心:“那成,咱湛兮最有本事了。”
沈修齐还没来得及笑呢,沈泊真跟着就补了句:“那你啥时候长点能耐,把那小姑娘带回家来让我看看?姑姑头一回见你对一小姑娘用心,实在是好奇。”
沈修齐眉头一皱,起身就逃:“您还是别恭维我了,您让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成,就这事儿——”
他摆摆手:“不成。”-
今宵捏着那个干花水晶球,就像捏着一颗细小的心脏一样,轻而易举就能被左右,被摇晃,哪怕轻轻碰到,都能够令她倾倒。
“吱呀~”
忽然,办公室门被人从外推入,将处于隐秘震动的今宵吓了跳。
她猛地站直身,手里的电话筒放下,就看到主任嘎吱窝夹着文件进来,急匆匆道:“说了一下午的话,渴得呀!咦~”
这一声“咦”顿时让今宵警惕地紧张起来,领导似乎发现了什么,水也不喝了,眼神从文件挪到她桌面,再从桌面挪到上面放着的粉色水晶球。
新奇的玩意,章敬霖下意识说:“挺漂亮啊,哪儿买的?我也弄一个给闺女。”
今宵真是越藏什么越被发现什么,紧着声带说:“不知道……”
听到这个回答,章敬霖还有些惊讶地看她:“你也会说这三个字?看来是别人送的了,你那个相亲对象吧,挺好,抓紧时间啊,小今。”
“不……不是……”
章敬霖其实对这个礼物是谁送的并不在意,他只关心今宵能不能尽快回到实验室。
此时摆了摆手,说:“赶紧去食堂吃饭吧,晚了臭鳜鱼都没有了。”
臭鳜鱼是安徽菜,向源是安徽人,耳朵知道领导话里的意思,不要拖,否则结婚对象没有了,连晋升的机会也丢了。
今宵“嗯”了声,提起电话筒,那头寂静万分,她的心绪也变得发空,轻声对他说:“我先去吃饭了……”
“今宵。”吧台前,今宵才刚坐下,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她太特别了。
穿着一条仙气十足的宵蓝色小裙子,两只手拘谨地捏着手里的包,长发乌黑柔软,杏眼漂亮似桃,看起来就很乖。
让人想欺负。
小姑娘明显是遇到了什么事,进来的时候就红着眼,泪珠挂在睫毛上要坠不坠。
她一杯接一杯地叫着酒。
几杯下肚,就已经眼神迷离地趴在了吧台上。
女孩坠着泪痣的眼尾和鼻尖都被酒意染红,乌黑的发像上好的绸缎散在腰后,她眼神迷离,粉腮诱人,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嫩花苞,正等着人采颉。
有人意动了。
有人干脆直接上前搭讪。
沈湛兮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被他拉黑的小姑娘微醺迷醉着小脸,被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拉扯在怀。
“不要……我不要跟你走……”
她小脸涨红一片,泪眼如星,莹润柔软的唇瓣被雪白的贝齿咬着,像是一颗过分饱满快要熟透了的蜜桃。
今宵酸涩的腔调带着些哭音,无助挣扎,想要逃脱。
可这就更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