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半弯下腰,卷曲蓬松的长发带着一种席卷般蚀骨的香味,说不清是哪种花草香,糜烂又倦懒的气息:“鹿汀朝,你什么都没有,但庄稷什么都有了。”
梅洛呵出一口烟气,吐在鹿汀朝的脸上:“除了钱,事业,地位,你能跟他过七年,说明他还是很能干,也能让你爽……”???!!!
鹿汀朝直接被吓到了,脸色大变的往座位后缩了过去:“你你你别说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
“这有什么好否认的?”
梅洛的唇瓣的唇彩是血红色,配上她那张五官鲜明的容貌,在有些角度确实能和庄稷微妙的重合。
女人吸着烟一摊手,悠悠的道:“难道你以后都不想被人艹了?”
鹿汀朝:“……”
梅洛:“小宝贝,你应该得承认,哪怕是跟按摩帮,庄稷也比其他人出色。不是吗?”
鹿汀朝被这一顿言论给震呆了,小脸皱紧,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不是,那种人吧。”
“无所谓咯。”
梅洛长长的指尖又点了一下鹿汀朝的唇瓣,“爱不爱都是年轻人的玩意儿,又卑贱又无聊。”
梅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来:“小鹿同学,爱会转移,但爽不会。”
鹿汀朝:“……”
梅洛撩开遮挡的挂帘,临走前又回头看了鹿汀朝一眼:“你用他的,花他的,还能让他伺候你,为什么一定要爱他呢?”
梅洛抛了个飞吻:“当然,你这么漂亮的宝贝,我还是希望你能爱他。而且你们还有孩子,不是吗?”
“再或者……”
梅洛上挑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的弧度,“以庄稷现在的身体,说不定过不了几年,你就能继承他的全部遗产了。”
步调轻盈的高跟鞋声慢慢走得远了。
这一隔里只剩下梅洛留下的薄荷味和烟灰。
飞机舷窗外是无尽的云层,柔软洁白。
鹿汀朝下意识看了一眼身旁的庄稷——他和少年时期似乎一样,又似乎不太一样了。
也或许是因为少年时期真的太过遥远了。
虽然睡着了,但庄稷的手还搭在鹿汀朝的肩膀上,是一个圈住的姿势。
鹿汀朝将那只手从肩头取下来,隔着骨头,只有很薄的一层皮肉。
庄稷是真的瘦了许多。
鹿汀朝突然想起梅洛说的那句话。
长期的服药史从根本上损害了庄稷的健康,青白的血管在肌肤下露出几分狰狞的模样。
鹿汀朝觉得有些茫然。
他的确应该不爱庄稷了。
但他似乎也并没有,那么盼着庄稷去死。
原本平稳的飞机遇上了平层大气压气流颠簸,鹿汀朝伸手握了一下扶手,旁边的庄稷却被惊醒了。
“朝朝。”
庄稷整个人都还带着几分刚醒过来时的迷离,伸手就去抓鹿汀朝的手。
鹿汀朝挣了几下没挣脱,认了似的由着庄稷抓住了。
庄稷却似乎仍然很难满足,他像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恨不得把鹿汀朝牵在手里,绑在身上:“是不是刚刚吓到你了?”
鹿汀朝:“……”
这张充满担忧的脸让鹿汀朝真的很难将梅洛刚刚那一记手刀说给他听,只能摇了摇头:“还好。”
庄稷将鹿汀朝拉进怀里:“只是药物反应,对不起,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