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治跟在费允承身边多年,站定在鹿汀朝身边,像是随意给他点了几桌解释:“鹿小少爷,你看那一桌就是最简单的老虎机,下多少兑多少,没有庄家,几个人都能开。”
鹿汀朝顺着阿治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尽头有一堆人熙熙攘攘。
“这一桌就是电影里最常见的坐庄局,一般这种玩法有一个庄家,自己独自坐庄或者轮流坐庄都可以,比骰子。”
阿治想了想,“骰子也有不同玩法,有些老手喜欢自己摇,新手局或者固定局可以荷官摇,这种玩法大一些,但也更好玩,很刺激。”
的确。
那一片的人更多了。
从鹿汀朝的角度看过去,时不时能看到欢呼的场景,人们脸上的兴奋和输了的懊恼从来没有这么生动。
阿治有指了指最后里面的一片:“那边是玩轮盘的,这个玩法不推荐鹿小少爷刚开始就去玩,比较复杂,如果您想看,我先带您过去看看。”
鹿汀朝问:“怎么还有门?”
从这个方向往里看,还有第三道门——和第一道的金银门,第二道的金门都不同,第三道门上雕琢更仔细,远远看去竟像是熠熠生辉。
“鹿小少爷您有所不知。”
从一楼进门就跟在保镖身后的一个中年男人解释道,“这牌场也分几层,像现在您看到的这些码子都小,越往里码越大,自然也需要验资进入。”
鹿汀朝长长哦了一声:“那一共几个门啊?第三个门和第四个门验多少啊?”
那中年男人殷切道:“一共六道门,取古学礼的六道之义。第三道门验五千……”
阿治陡然向他看过去。
那男人猛地一怔,随即竟整个人都僵了僵,随即才露出个笑来:“看我这嘴,我们这边用的是码率,换成现钱就是五十万,第四道门再多五十万。”
男人像是亡羊补牢:“鹿小少爷以您的身份,想去哪道门都方便。您看……”
“他们在这里面工作久了,一般都按筹码算钱,不必拿他当回事。”
阿治收回视线,“我看那一桌坐庄要结束了,鹿小少爷想不想下去玩玩?”
这是鹿汀朝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
他趴在沉香木的浮雕栏杆上,伸长脖子看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的道:“那一桌码子大吗?”
阿治:“不大。”
演员而已。
阿治拉了拉衣服,也顺着鹿汀朝的方向看过去:“我们可以下去问问,如果玩得大,我们可以去看看老虎机。”
鹿汀朝到底还是心动了:“那也行……”
鹿汀朝慢吞吞的又向后看了一眼,慢吞吞的跟上阿治的脚步,向前走了走,又回头瞅了费允承一眼。
费允承抬头,温和的对鹿汀朝笑了一下,拉过他的手:“怎么了?”
“……嗯。”
鹿汀朝咬了咬嘴唇,“费允承,我玩这个……不会上隐吧?”
费允承:“怎么会。”
费允承揉了揉鹿汀朝的指尖:“随便玩玩而已,去试试手就回来,嗯?”
鹿汀朝目光左看右看,看得出还是心动。
费允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腰:“不是从没有见过这些吗?体验一下,回来我们去接兜兜。”
鹿汀朝:“嗯。”
大概是听到了鹿兜兜,鹿汀朝好像找回了一点坚定,他摆摆手,脚步轻快的跟着阿治下了楼——
只剩下二楼平台处的保镖和刚刚开口的那个男人。
也因此场面丝毫没了刚才假意维持的那种虚伪的平静。
逼仄,紧张。
阴霾而窒息。
跟在费允承最身边的人躬身弯腰,给他点了一只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