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修齐洗净手,从里面走出来,伸手替鹿汀朝把一根垂下来的头发拨去一边,“之前一直想做给你吃,没等到机会。不过波丽娜非常喜欢我做的泰国菜,可能你也会喜欢。”
鹿汀朝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挑食。
他支着头撑在桌子上,隔了一会儿,又问:“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费修齐:“……”
费修齐在鹿汀朝旁边的椅子坐下,抓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BB,你不专心。”
鹿汀朝转过头瞅他。
费修齐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鹿汀朝的手指尖,这似乎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个动作,有一种格外微妙的占有感。
他从鹿汀朝的每一根手指摩挲到有些单薄的指腹,柔声问:“你还在想庄稷吗?”
鹿汀朝回过神,摇了摇头。
他没有在想庄稷。
鹿汀朝只想觉得有点茫然。
是那种信仰和滤镜同时崩塌的茫然。
鹿汀朝曾经一直以为就算自己有一天不爱庄稷了,但庄稷依旧会是他心头的白莲花,像宝藏一样珍而重之的存在。
高高在上,束之贵阁。
可就在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天,在发现自己不仅不爱了,而且竟然觉得庄稷烦的时候——
鹿汀朝叹了口气,脑袋再次垂了下来,像一只打了败仗的小竹鼠。
怎么会这样呢?
他也没有这么快爱过就扔吧QAQ
朝朝真的这么坏吗?
鹿汀朝怀疑天怀疑地,怀疑自己怀疑费修齐给他下了奇怪的药。
连吃饭都不香了。
他郁闷的瞪了费修齐一眼,想从他手里把自己的爪子抽回来,却听费修齐笑了一下,轻声问他:“还是突然发现自己好渣,竟然那么快就能对庄稷下头。”
鹿汀朝:“……?”
鹿汀朝狠狠把手放在裤子上擦了擦:“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听得懂的,BB。”
费修齐取过鹿汀朝面前的水杯,就着他的杯口喝了半杯水,不紧不慢的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不会掩藏情绪的大人。”
费修齐:“你的喜欢,厌恶,烦躁,就连无所谓都能写在眼睛里。朝朝,你已经被人养坏了。”
鹿汀朝:“……你才被人养坏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你离我远点。”
被戳穿了的鹿汀朝不太开心的站起来,转了个身准备上楼。
身后的人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向后一拉,就把鹿汀朝直接拽进了自己怀里。
费修齐的双腿闲散的靠在椅子上,这个向后拉的动作一出来之后,鹿汀朝便恰巧坐在费修齐腿上,被他向后牢牢栓在了臂弯里。
温热的气息从耳边传递而来。
费修齐在鹿汀朝的发顶吻了一下,像哄孩子的在他耳边道:“你不是在想庄稷,你只是在想另一个男人,是谁,莫岭南……那个以前的警察厅副厅长?”
镜头就跟在旁边不远不近的位置。
费修齐声音压的很低,像是睡前的耳语一样,吵得鹿汀朝不得安宁。
偏偏就正如费修齐所说的那样,鹿汀朝敏感,骄纵,所有的情绪一览无余。
所以此时他眼底的震惊和羞恼也同样被费修齐全数收入眼底。
他握住鹿汀朝的手,又不着痕迹的将双腿向上抬了抬,直到怀里的人完全失去倚靠,只能将全数重心放在两人碰触的双腿上。
费修齐就这样牵着鹿汀朝,双腿一抬又一抬的颠着怀里的人,姿势亲昵又暧昧的问他:“朝朝在想莫岭南什么呢?他也很多次像我现在这样抱着你,是不是?”
鹿汀朝才不是在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