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言闻到了聂珩身上淡淡的酒香:“兄长饮了酒?”聂珩:“与许知骞浅饮了几杯。”沈桃言:“那兄长是来此处泡温汤的?”聂珩摇了摇头,连身形也跟着轻微晃了晃。沈桃言下意识想扶他,但两人的身份让她很快收住了手,并没有碰到他。聂珩垂眼,看着她的手:“没事,我没醉。”听到了沈桃言和聂珩说话的声音,聂宵对着聂珩的背影万分感恩,连忙带着乔芸离开。乔芸也看到了沈桃言和聂珩,她的眼神闪了闪。沈桃言的注意力在眼前聂珩的身上:“那兄长可是走错路了?”聂珩:“没有,我走走,散散酒意。”沈桃言看向他的身后:“兄长怎么不带着人?”聂珩一脸认真地颔首,好像在对自己表示肯定:“我可以。”语气听起来莫名稚气和好笑。沈桃言露出了一抹笑:“我知道兄长可以,但还是带着人周全些。”“兄长还要去哪儿?”聂珩再次摇头。沈桃言实在是有点放心不下他:“我能否与兄长同行?”聂珩:“好。”两人差了一步的距离,慢慢走着。山庄子寂静又有夜风,风吹散了聂珩身上的酒香,沈桃言闻到了他身上的菖蒲香。也不知是不是一直在走动的缘故,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尴尬。没走一会儿,沈桃言注意到他们是在往她的厢房那儿走。在快走到的时候,沈桃言侧眸看了一眼聂珩:“兄长?”“嗯?”聂珩的嗓音好像清醒了许多。他身上的酒香也已经被风吹散了许多,沈桃言的眼睛弯了弯。酒意散了就好,这样回去也能安全些。聂珩轻轻咳了一声:“我没醉。”沈桃言:“那兄长回去…”话没说完,她看到了在暗色中出现的聂宵:“夫君?”聂宵:“我来看娘。”沈桃言看起来并没有起疑:“正好,兄长和夫君一块作伴回去吧。”聂宵身边有扬青和厮儿,一起回去,也能照顾兄长一些。聂珩:“好。”沈桃言看着他们一同离开后,才领着叠珠和叠玉回去。叠珠:“方才真是太可惜了,差一点儿就能遇到那两个人了。”沈桃言:“嗯,不过,没想到兄长会在这儿。”叠玉:“但他们要是被大公子看到,岂不是就暴露了,他们怎么还敢如此明目张胆?”沈桃言没有多想:“今日应该是避开了我和兄长,但过几日他们要是还这么做,迟早会被发现的。”叠珠和叠玉双双点头。叠玉:“要是被大公子发现了,那这事恐怕就难收场了。”另一边。聂宵:“方才真的多谢大哥了。”聂珩没做回应,眼眸低低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聂宵识趣地不再多说。次日,沈桃言再去看赵卿容,聂宵也在那儿。赵卿容:“宵儿,你陪桃言在山庄子里好好走走,晚些时候,再与桃言一块去泡泡温汤。”聂宵:“娘,我…”赵卿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本来昨日你就该陪桃言好好走走了。”聂宵默了默。沈桃言善解人意地出言打圆场:“母亲,夫君要是不愿意去,就算了吧,我们出来游玩,开心尽兴了最重要。”赵卿容:“反正他也无要紧事做,你们夫妻二人多相处相处。”沈桃言听懂了她的意思。赵卿容:“还有啊,有你看着他,我也能放心,尤其是泡温汤的时候。”沈桃言和聂宵同时怔住,赵卿容的意思是让他们二人一起泡温汤?聂宵立马反对:“娘,沈桃言怎么跟我一起,她是…”赵卿容理所当然道:“桃言是你的妻子,怎么不能与你同池?”沈桃言不太好意思地委婉道:“母亲,这样是不是太快了?”赵卿容笑吟吟:“不快不快,叫金琴与你们一同去吧,也好照料照料。”聂宵:“娘!”沈桃言:“母亲。”赵卿容:“好啦,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以后啊,更亲近的事,还得做呢。”等沈桃言和聂宵一起离开后,赵卿容动身去了乔芸那儿。乔芸惊讶不已,连忙规规矩矩行礼:“二夫人。”赵卿容是见过乔芸的,这回算是看仔细了。这样的模样和做派,竟然能让她儿子如此着迷,着实是有些手段。赵卿容:“你不必等了,宵儿他不会过来了,他啊,陪桃言去山庄子闲走去了。”乔芸垂了垂眼,一副乖顺的样子:“是,二夫人能让我一同来,已是天大的恩赐,我怎敢奢求其他。”赵卿容无端笑了:“说的倒好听,我看你是不知足得很,做的事也没有一件好的。”“回回都惹出祸事来,又来求着宵儿,让我们替你摆平。”乔芸:“二夫人,不是的,那些事情都是事出有因的,还请二夫人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赵卿容:“不必了,事情是怎么样的,我有眼睛看,我可不像宵儿一样被蒙住了眼睛。”“宵儿这些年帮了你们乔家不少吧,你们还想要什么?”她敛了表情,眼神宛如利剑:“莫不是想要聂二少夫人的位置?”乔芸急忙道:“不敢,我与二公子是真心的,只要能陪在二公子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赵卿容:“这些漂亮话,你还是说与宵儿听吧,我让你一同前来,是为了宵儿和桃言。”“你自己这几日若是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你记住了,我们聂府上下只认一个聂二少夫人,那便是沈桃言。”乔芸低垂着头:“是。”赵卿容:“还有,今日的这番话,我不希望让宵儿知道。”乔芸:“是。”有手段又如何?在赵卿容的眼里,乔芸不过是个豆花女,敲打和拿捏乔芸还是挺容易的。乔芸低眉顺眼的送赵卿容离开,垂着的手却是握得紧紧的,手掌心几乎都被指甲掐出了印子。只认一个聂二少夫人么?那就等着看吧,谁最后才是真正的聂二少夫人。:()兄长不语,只是一味兼祧两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