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队禁军正往这边赶来。三皇子毓离眼角抽搐,终于狠狠甩开手。赵之棠的衣领已被扯开,露出一截苍白的锁骨,上面赫然有道新鲜的抓痕。
禁军此时已至近前,为首的统领见二人剑拔弩张之势,紧张地握紧刀柄:“两位大人,可需要下官……”
“滚!”两人异口同声地怒喝。
此时,显庆帝身旁的大太监李公公匆匆而来,手持拂尘,一脸焦急。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显庆帝所在的方向,随即快步上前,声音尖细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哎哟,两位大人,这是怎生的好啊?都是朝中栋梁,怎能动此干戈?皇上正看着呢,快,快散了,别让皇上忧心。”
说着,他轻轻挥动拂尘,仿佛是在驱散无形的怒气,两人对视一眼,碍于李公公的身份与背后的显庆帝,终是各自退开一步,气氛这才略微缓和。
李公公见二人虽退,神色间仍余怒未消,便又轻移莲步,挡在二人中间,语气温和却带着坚持:“三皇子殿下、赵大人,这宫墙之内,步步皆是规矩,哪有君臣相争之理?来来来,三皇子,您先请,回您的寝宫冷静一番。赵大人,您也请,去禁卫营处理政务吧,皇上正等着您的折子呢。
二位大人都是明白人,可别让一时的气话,伤了多年的同僚之情啊。”说着,他一手轻抚三皇子的衣袖,另一手则轻轻推着赵之棠的背,引导两人朝相反的方向各自离去。
花园里,花开得正艳。宋鱼随着引路宫女穿过九曲回廊,指尖不时拂过廊外探进来的花枝,沾了一袖暗香。
“你可算来了!”毓馨公主从凉亭中起身相迎,鹅黄色宫装衬得她肤若凝脂,“本宫新得了首曲子,想着满京城应该数你最能品鉴,便急着把你喊来了。”
宋鱼刚要行礼,就被毓馨公主挽住了手臂。
毓馨公主:“你我之间何须行这些虚礼,快坐下听听。”
“公主谬赞了。”宋鱼浅笑,“我不过略通皮毛而已。”
“你这就谦虚过头了。”毓馨拉着她在铺了软垫的石凳上坐下,“从前你作诗,可是连父皇都赞不绝口的!”
说话间,宫女们奉上茶点,毓馨亲自为宋鱼斟了杯云雾茶。
毓馨:“尝尝,这是毓离从西南带回来的。”她状似无意地说,“他总说这茶像极了某个人,清洌中带着回甘。”
茶盏在宋鱼手中晃了晃,几滴琥珀色的茶水溅在石桌上,宋鱼忙用帕子去擦。
毓馨叹了口气道:“毓离是个心思单纯的,你我从小与他玩到大,他也从来不瞒咱们。我听说他这几日常常到府里来,还张罗着做饭、带你闲逛,你可知是为何?”
宋鱼微微一顿,原来这才是毓馨公主喊她来的真正目的。
宋鱼是个明白人,又怎会不知?只是就她眼下这个情况,怕是三皇子这份心意要扑了空。
宋鱼正想着,眉头微微一皱,虽然极快地恢复了平静,也还是没能逃过毓馨公主的眼睛。
毓馨忽然凑近,压低了声音:“宋鱼,这里没外人,你老实告诉我——”她眨眨眼,“阿离和赵之棠,你更中意谁?”
一阵风吹过,满树花枝纷纷扬扬,有花瓣落在宋鱼发间,她却浑然不觉。
“这……”她抿了抿唇,“二位皆是朝廷大臣,不好私下妄议。”
毓馨公主眼中精光一闪:“若我让你此刻必须选一个呢?”
宋鱼猛地抬头,正对上公主探究的目光。她这才惊觉,眼前这位看似天真烂漫的皇室贵女,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穿人心。
宋鱼:“毓馨,我如今好不容易才和离脱离了苦海,难不成又给自己找个火坑跳?我算是明白了,姻缘一事并非必要,碰上好的人便好,碰上不好的和离了也不可惜。就如这园中花开花落,自有其时,不强求、不挽留。
你看,这些花瓣随风而舞,最终或落于泥土,或飘向远方,皆是其命数。如今我只愿随心而行,不想再被世俗所困,更不愿将自己束缚于无爱的婚姻之中。”
言罢,她轻轻抬手,拂去发间的花瓣,动作温柔而决绝,仿佛是在向过去告别,竟显得格外超脱与自在。
毓馨公主没想到宋鱼竟有如此超脱之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由衷的赞赏。
她轻拍宋鱼的手背,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里带着几分敬佩与释然。
毓馨公主:“你这番话,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世间女子,少有能如你这般通透的。你这样子比从前更招人:()被活活逼死,我嫁权臣抄了整个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