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刚好到吃饭的点。
曾家晚上吃线面,林家珍放了点小虾米,还有空心菜。味道不算特别好,但加了小虾米的汤底,细细品尝,也能吃出一些鲜味。
曾庆良还在生曾舒仪的气,看到曾舒仪也不说话,反而让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曾舒仪去洗碗时,她妈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盘子。
“豆芽煎饼,你回来那么迟,都软了,凑合吃吧。”林家珍说着往窗外看了眼,小声道,“快点吃,别让你弟弟知道,不然他又要闹。”
早上女儿说留一块,她便记着,吃晚饭时不敢拿出来,只能这会给女儿吃。家里孩子多,总是会比较,她这个当妈的不容易。
曾舒仪愣了下,马上笑了起来,“谢谢妈。”三两口吃完豆芽煎饼,虽然不如刚出锅时香,但她吃得高兴。
“你乖乖的,少让妈操心就好。”林家珍拍拍女儿的背,“你跑出去一天,都干嘛呢?”
“我去看小黄的工作,她说可以帮帮我,我就和她多待一会。”曾舒仪还是拿小黄当借口。
“真的啊?”林家珍惊喜道,“她在什么单位?也能让你进去吗?什么时候?”
“妈,淡定,八字没一撇呢。”曾舒仪也往窗外看了眼,“这事你别和其他人说,万一不成,我又要被人笑话。你放心吧,我是你女儿,我不会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能说她要做生意,至少挣到钱之前不行。等她手里有钱,也就不怕了。
林家珍点头说好,帮着把厨房收拾好,天也黑了。
两个人到客厅时,看到曾舒月在客厅铺床,曾舒仪立马回房间,看到躺下的曾向民,揪着耳朵问怎么回事。
“疼疼疼!三姐你快松手!”
曾向民捂着耳朵坐起来,“二姐夫都走了,这床本来就是我的。睡了大半个月木板,我哪哪都不得劲,我和二姐说想回屋睡,她都没意见,你干嘛那么大火气?”
“这话你也好意思提!”曾舒仪又捶了两拳,“二姐是女的,还带了胜男,你让她们睡客厅,你怎么好意思?”
她推着弟弟出去,“你好歹是个男的,有点男子气概行不行?”
“我……我……”
曾舒仪从不让着弟弟,小时候长辈会说弟弟更小,她是当姐姐的,吃的要让,被打也要让……
凭啥?
她弟弟又不是多懂事可爱的小孩,她才不让任性的捣蛋鬼!
“二姐,你带着胜男进屋,别听曾向民的。”曾舒仪拉着姐姐进屋,一只脚踩在门框上,“曾向民,我给你出个主意,你真想睡床,晚上和大哥睡去。本来你就和大哥住一间,后来大哥结婚,你才被赶出来。今天大嫂不在,随便你住。”
“哼,你就知道欺负我,睡就睡,我怕谁?”曾向民瞪了眼他三姐,抱着被褥去大哥屋里。
曾向平去夜校,这会不在家。曾向民连脚丫子都没洗,脱了鞋就躺下。
隔壁的曾舒仪哼了哼,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二姐,“这里也是你的家,你干嘛让着向民?要是你自己就算了,胜男那么小,夜里不睡好,怎么长高长大?”
曾舒月:“我……”
“行了,你不用说了。你和妈一样,说的都是一些让人生气的窝囊话,劝你硬气点,都是在浪费我口水!”曾舒仪关了灯,“睡觉!”
她今天跑一天了,困得很。只是刚闭上眼睛,一只软软的小手拍了拍她。
“三姨,我想和你睡。”何胜男光着脚丫,小短腿蹬了蹬,试了几次,都没爬上床,“三姨,抱……”
曾舒仪一把捞起外甥女,替她拍拍脚底,“和我睡可以,但是不许尿床,夜里想尿尿,记得喊我,不然我让你和你四舅睡,一整晚都要闻他臭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