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来晚了。”李国庆走进宿舍,看到还空着靠窗的那个下铺,赶紧说:“我去上铺,平时不住宿舍,就占个位置。”“这太好了,我正想住下铺呢。”戴着眼镜、操着巴蜀口音的男生开心地把上铺的东西拿下来。“姐夫,我帮你铺床。”秦京茹的话让宿舍里的几个人都愣住了,刚才他们还以为这是李国庆的妹妹。“哦,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小姨子。我媳妇怀孕了,今天没过来。”李国庆坦然地说明,他并不打算在学校里找小妾,尽管大学中不乏地下恋情。“咦,你已经结婚了?”大家有些惊讶,完全没看出来,一下子觉得差距好大。秦京茹抢先说道:“我姐夫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我姐姐还怀了第三胎。”“李国庆,带着孩子来读书,真厉害。”同学们投来羡慕的目光,“你真是京城来的,跟我们这儿的人不一样。”“还好啦。”没多久,秦京茹就迅速整理好了床铺,这让几个男生更加羡慕,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动手的。宿舍里男生多,秦京茹也不便久留,李国庆便送她到校门口。“京茹,路上小心,想买啥就买。”他递给秦京茹十块钱,毕竟她是个姑娘家,花销多。“谢谢姐夫!”秦京茹开心地骑车回学校报名去了。李国庆回到宿舍跟室友吹嘘一番后,开始熟悉校园环境,找到上课的教室。暂时还不能离开,下午班里有会,还要办理补助事宜,之后他的粮票将由学校发放。一番忙碌后,大学生活正式开启。“李国庆,你要竞选班长吗?我支持你。”说话的是大个子徐仁亮,来自东山,父亲是工人,母亲是农民,性格豪爽,是宿舍里最高的一个。“没错,等哈哈,我也支持你。”说话的是戴眼镜的冯春林,来自巴蜀山城,家住在沙坪坝磁器口附近,还是李国庆的下铺。李国庆被两大方言包围,也随口说道:“行吧,谢谢你们。不过班长我就不掺和了,我不住校,还有别的事要忙。”他直接加入了学生会,进入类似外联部的部门,这里油水丰厚、时间灵活,还能提升自己,当然最重要的是时间自由。“李社长,您的信,我都给您带回来了。”“辛苦了,谢谢你。”李国庆放下手中的烟,看着堆积如山的信件,叹了口气,这些盖过章的邮票显然没有收藏价值。他此刻正身处恭王府,这里是京城音乐学院附近,他在王府内挑选了一处小院作为勤工俭学社的总部。当初选择这个地方,一是因为它距离锣鼓巷四合院只有两公里左右。二是因为可以在王府里办公,虽然不能独占,但可以共享,等到八十年代腾退也不晚。再者,恭王府原本就有不少学校和分院。自从他入学两年,一九六三年的开学季到来,全国迎来了大丰收,总算熬过来了。“小吴,你在这儿盯着,我有点事出去一下。”李国庆拿起桌上的钥匙,吃午饭后在这里待了两个小时,现在该走了。“李社长,您慢走。”勤工俭学社在总部安排了常驻成员负责接待,不仅收信件,还要接听电话和处理来访事务。此外,社团还创办了自己的报纸,稿件也寄到这里,编辑部在恭王府的小院整理完稿件后,送往印刷厂进行刊印。一切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有他这个社长与否,似乎差别不大。他绕了好几圈才从王府出来,地方实在太大了。在这样的大院待久了,总觉得不适。不说别的,进个贼都得搜半天,还不一定找得到。没有几十个下人打理,这座院子根本运转不起来,规格太高了。“叮铃铃!”自行车铃声响起,街道上骑车的人明显多了,生活逐渐好了起来,人们开始舍得花钱了。各项物资供应逐步恢复到灾前水平,甚至对京城七十岁以上老人实行特殊政策,定量内可额外购买五斤白面或大米。细粮供应终于改善,从灾年时占定量的三分之一提升到如今的三分之二。李国庆几乎忍不住欢呼:“白面自由了!”尽管如此,各家口粮依旧紧张,大家因而心有余悸,手里有粮票也会省着以防万一。“嘿,李国庆,你回来啦。”阎埠贵满脸笑意,看来情况好转了,又能开始向他出售白面票了,只是价格也恢复到正常水平。“待会我还得出门一趟。”他这次回来是为了送菜回家,方便秦京茹做饭,之后还得去看望秀儿。“李国庆,这里有封信,是我帮人转交的。”阎埠贵欲言又止。“是谁给我的?”李国庆一愣,这不应该啊,他的地址并未公开,虽然容易被查到,但真想找到并不容易。就像陈雪茹,至今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丁秋楠也不知道。,!“你自己看吧,是一位退休教师,你初中的时候他教过你。嗯,他丢了粮票,我借了两斤给他。”阎埠贵虽精于算计多年,却毫不犹豫拿出两斤粮票助人。作为同行,他不愿见同事陷入困境。“怎么回事?”李国庆打开信封,见信中字体端庄,应是教语文的老师所写。信中语气颇为文雅,若非他学中文,恐怕难以完全理解。敬启者李国庆同学:久违不见,尊容想必依旧安好。现遇急事,诚盼相助。不慎遗失粮票五十余斤,关乎全家生计,窘境当前,亟待解决。仅节食数日,便觉头晕体弱,追悔莫及……恳请慷慨解囊,望能渡过难关。——垂暮之王老师这文人的求助方式真是绕远路!先是谦卑问候,接着陈述困境,最后又添悲情,连“垂暮”都搬出来了。回想初中时的语文老师,确实年长。“三叔,王老师是不是刚调整定量配额就丢了粮票?”“没错,他家人口多,既要买家里吃的,还要在外用餐。丢了五十多斤粮票,实在撑不住。我和王老师早就熟识,同为语文教师,我已经借给他两斤粮票,没抱希望收回。”阎埠贵感同身受,不想自己老了也遭此困境。“他家在哪?我去看看。不对,他怎么会知道我生活不错?看来是要广撒网了!”李国庆意识到,学生借个一两斤粮票就能缓解燃眉之急。“不是随便找的对象,他听别人说你条件不错,在下棋时得知的。”阎埠贵感到头疼,今天放学后一时冲动跑去下棋,这么多人看着,真是丢脸,最后还输了两斤粗粮票。“人还在北新桥?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秃顶的老头吧,藏得真够深的,这么多年都没相认。”李国庆回想起当时的事,他还输了两盘棋,现在想想,真不好意思写信借钱了。“唉!出了学校,谁还认得老师啊!”阎埠贵也觉得挺尴尬,教了这么多学生,也没见谁回来孝敬,能在路上不被学生认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行,我也去看看情况,先回家一趟。”他懒得骑车了,从车上拿下袋子,直接提着走向中院。两年后,何雨水今年七月参加高考失利,没能考上,刚开学就去复读了,有傻柱和何大清帮忙供养。东旭家去年年底添了个女儿,取名贾槐花。他现在赶时间,匆匆去了后院。“乐乐,快看谁回来了。”后院里,秦京茹正抱着两岁不到的李言乐玩耍。当初秦淮茹怀孕时想要个女儿,结果生了个儿子,取名“言乐”,意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爸爸!”言乐伸手要抱抱。“哎哟,一会儿不见,又缠人了。”李国庆抱起小儿子,顺手把袋子递给秦京茹。这姑娘去年中考没考好,没上高中,也没复读,留在家里帮忙带孩子。朝阳去年搬回院子住,如今刚上小学二年级,而关响已经五年级了。“姐夫,你又买了这么多好吃的!”秦京茹看到袋子里的猪肉,开心地说,家里生活越来越好了。“嗯!我待会还得出去一趟,晚饭时间回来,你帮忙照看一下乐乐。”李国庆亲了亲儿子,把他放在地上,他自己能走了,后院也很安全。“嗯!姐夫,海棠姐约了我周末一起出去玩。”“去吧!周末你姐在家呢。”李国庆随后往外走,想起于海棠,那丫头去年初被分配到轧钢厂广播站当学徒工,工资很低,这个岗位跟厨师差不多。“李国庆,等等。”中院里,贾张氏突然从屋子里走出来,怀里抱着小槐花。“什么事?”李国庆停下脚步,贾张氏这几年都被孩子牵绊住了。“没什么大事,就是问你还需不需要白面票?”贾张氏压低声音说,日子好了,她又想卖票了,还琢磨出新门道,常和外面的老太太聊天,能换到更多白面票。今年六月开始,七十岁以上老人可以额外购买五斤细粮,这哪够用啊。原剧中,聋老太太一年能攒下六十多斤粮票,让傻柱背着卖给一个大妈,六十二斤粮票卖了十二块四毛,相当于两毛一斤粮票。这是细粮,粗粮票一毛,随粮价波动。另外,白面价格稳定在一毛八分五,十多年没涨价,直到改革开放后,农民工进城务工,粮站才推出无需票的议价粮,五毛钱一斤。"要啊,两毛五就行,别太多,一百斤就够,多了也没地方放。"他手里虽然有粮食,但粮票依然紧缺。如今京城的粮票全市通用,还能跨区使用,大大提升了流通效率。:()四合院:秦淮茹成了我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