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柏姑娘该是误会了。”心中思索也不过两秒,慕容更晚面上带着歉意,只是语气中却听不出一丝愧疚,反而还带了些质问地继续说道,“在下不过是查我国案件时,偶然发现古燕与天祁和伊塔尔有些动作,对你们这孤立我北宁的手段有些疑惑,便又特意差人去查了查,断是不会有安插间谍这种下作手段的。”
“我北宁,可不会做那挑起九霄事端的事呀。”
说到最后,她锐利的眼神看向温盛宜,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嗤笑。
是吗?温盛宜心中冷冷回道。
“那青王殿下的意思是……我古燕此举就是在挑起事端了?”
她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也直视向慕容更晚。
两双锋芒毕露的眼睛谁也不服谁,目光交错间,甚至彼此都感觉到了挑衅。
温盛宜伸出两指在二人中间的小桌上敲了敲:“青王殿下,还请你能意识到一点。”
“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还有,既然知道我古燕是在孤立你,那你也就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么做。”
慕容更晚喉间一埂。
她当然知道,她甚至为此感到悲哀。
一个国家,皇帝无能,臣子无用,大半权力落于一个外人之手,旁人都说她是北宁未来的女帝,可又有谁知道她的无力感?
她要和南水穹斗,要和朝堂上打着“废除女帝”话头的所谓的革新派斗,甚至还要和那个蠢笨如猪偏生背后有人保着的晋王斗!
她的面上划过一丝狠戾,语气冷漠,一字一字地说道:“北宁朝堂有问题。”
温盛宜喝了口茶,见她这模样也不多问,只施施然开口道:“知道你还问?”
“我或许知道些和春江村黑衣人有关的消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东西,而你们。”慕容更晚扭头看向温盛宜,“你们只需协助我查个案子即可。”
她倾身靠近温盛宜,压低了声音缓缓道:“很简单的一件事,你们不亏的。”
温盛宜看向她,她的眼底蕴含着浓浓的野心与欲望,但又带着自身或许都未察觉的淡淡的一抹忧伤。
被她的眼神勾起了兴趣,同时也是对她话中流露出的“我知道你们要查的信息”的意思的在意,虽没有立即答应她,但温盛宜还是开口问道:“什么事?我先听听。”
慕容更晚重新坐直了身子,她忽地靠在身后的靠背上,抱着臂看着前方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
“约莫是一个月前,北宁的户部尚书突然告假说自己耳鸣目眩,精神不济,我们本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这人也一把年纪了,身体有点问题也正常,可他却在告假后的第三日突然暴毙。”
“自那以后,朝堂上陆续又有了好几位官员先是有了和户部尚书一样的症状,又在几日后暴毙而死。一人如此或许还可以说是意外,可那么多人如此,必然是人为的事故了。”
“现下朝内人心惶惶,陛下派我来解决此事,不负众望,我还真的查到些东西。”
话音于此处戛然而止,温盛宜看向慕容更晚,她的脸色在茶水散发的氤氲水汽中看不真切。
“怎么不说话了?”
慕容更晚闻言又对她露出一个运筹帷幄的笑:“长公主殿下,这再往后的话,你要听,可就要想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