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雪时说话时还有热意打在腰间,温盛宜下意识抬头,又绷紧了腰腹。
裴雪时察觉到她的动作,手下悄然用力又将她的腰扣得紧了些,只是不再说话了。
一时屋内只有交错的呼吸声能听得真切,混沌的大脑也让温盛宜没精力去思考他这有些逾矩的行为。
“好了。”裴雪时戴好玉佩直起身,只短短的一两分钟而已,额头上竟也出了汗。
“好看,很衬你。”他又露出温盛宜熟悉的温润的笑,与方才埋头时的严肃完全不同。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低头去看,白绿红相间的玉佩搭着她今日这身粉蓝相间的裙竟也不怪异。
气氛还是有些怪异,她道了谢后便拿着那些零碎物品走了。
她并不知道,她走后的屋内,裴雪时将头深深埋在摸过她腰的手心里,用力地嗅着那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茉莉清香。
半晌,他才满足地轻叹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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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水仙本想独自驾车前往风铃谷,山茶也闹着说要和她一起,顺便给他们探路,最后还是两人一起离开了长云,先行一步前往。
温盛宜还把狐狸塞给了她们,听闻神医谷内有一方清泉,有疗养的功效,从前为了保护她,狐狸受过伤,她特意另外写了一封信,诚恳地向神医谷的谷主申请了那小狐狸的“泡水权”。
多风的尸骨原是被放在了裴雪时马车下面的隐秘隔间里,可惜她们买的那个小马车面积不够放不下,温盛宜只好写了封信交予水仙,又让她带了部分的草药。
后面五日的发寒期温盛宜除了偶尔想起裴雪时会去看看他,基本就是躺在屋里睡觉,疯玩了两天累得很,且等月中夜一过,他们就又要启程了,她得先养精蓄锐。
只一次她起身到府里散步遇到了张砚,那人盯着她腰间的玉佩好半晌没说话,她觉得奇怪,开口问他怎么回事,他只讪讪一笑说是在裴雪时那里看到过,故而见出现在她身上会惊讶。
她直觉这玉佩还是有问题,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张砚的回答也天衣无缝,只好作罢。
五日时光悄然流逝,又是一个月中夜。
这一次她没有再去找裴雪时,这又不是什么她必须要做的事,且二人住的没在平阳时那么近,也不会再听到什么难抑的叫喊,她更没理由去找他。
这夜,月光清亮,夜色静谧幽暗,她睡得很好。
次日便是他们要继续出发的日子了,温盛宜早早便起来去找了房东,张砚和翼鱼在收拾行李,退完房后回去,裴雪时也醒了。
这次是翼鱼和张砚坐在马车外充当车夫,温盛宜和裴雪时在车内。
温盛宜观察着对面裴雪时的情况,此时他能看出来的就只有面色红润了,完全不像一个身中不治之毒的人。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发病时难受成那样,平日里又完全看不出异样。”她好奇问道。
裴雪时闻言手不自觉抽动了一下,听不出情绪地开口:“我也不清楚,已知的所有譬如发寒发热的规律也是太医在观察了许久后才猜测出的。”
平阳那次之后,温盛宜也试着翻过医术,可还是找不到任何和他的病有关的记载或是解法,最多也只能吃些止疼的药让他不要那么难受。
就如此来看,正如他所说,他得的是不治之症。
温盛宜心下不知为何缩动了一瞬,教她心底有些难受。
她会想办法,她偏不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