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鱼三人都回房收拾去了,她去找了裴雪时和张砚。
裴雪时院里没人,她又拐去了隔壁,果然,那二人正坐在张砚房里下棋。
“诶,繁姑娘?”张砚看到了院门口踌躇的温盛宜,起身叫住了她,“是有什么事吗?”
温盛宜上前:“我们今日出去时买了糕点和凉茶,给你们也带了些,我给你们送过来。”
“哦——”张砚接过东西,拉长了语调偷偷肘击了一下裴雪时又继续道,“我还挺喜欢吃这种‘小孩吃食’的,就是不知道玉尘喜不喜欢呀!”
“嗯?小孩吃食?”他的动作温盛宜看懂了,她挑了挑眉,看向裴雪时。
裴雪时感觉自己拳头硬了,他信任张砚把事情告诉他,不是让他来给自己添堵的!
他瞪了一眼张砚,又笑着对温盛宜说:“小时候说的儿戏话而已,繁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我现在很喜欢吃这种甜食的。”
*
子时。
温盛宜想到明日里还可以和翼鱼她们出去玩一天,心里激动得很,一时不查便失眠了。
“嘎吱——”
温盛宜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蓦地清醒。她翻身的动作一顿,好像有人飞到了她的屋顶?
这一路上他们都防着黑衣人背后组织的报复或暗杀,可一路都平安无事,果然这北宁就是有问题吧?她们前脚刚来这儿杀手后脚就闻着味儿来了。
她闭上眼调整着呼吸,把怀里的狐狸往深塞了塞,装作熟睡的样子。
突兀地,一道笛声悠悠响起。
笛音清越又婉转,寂静的夜中,曲调如天籁般。
听了一小会儿,确定这人似乎就是单纯来自己这里吹个笛子,温盛宜一时竟有些无语。
但凡换个时间地点,她或许还有心思欣赏屋外的笛音,可是——她好容易要睡着了啊!
明日本就要早起,那人还特意到她屋顶来吹,吵死了!
“喂!屋顶上的!有没有素质啊?大半夜跑到别人屋顶吹你那破笛子,让不让人睡了?”
她冷着脸从床上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微微探出头对着窗外低声喊道。
声音不大,是能让屋顶之人听见又应该不会吵到左右其他人的程度。
笛声戛然而止。
温盛宜还站在窗前,她在等那人走。
那人没走,反而下到了她的院子里。
嗯?
什么人这么猖狂,胆敢在她这儿——
那人转过了头,月光中,本就是温润公子的长相更飘渺了,一袭雪白的长袍衬得他气质出尘,手中还拿着一只云水蓝色的长笛,如谪仙一般。
真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温盛宜这次是真的看痴了。
他向她走了过来。
在温盛宜面前站定时,裴雪时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繁姑娘,我只是……想祝福你而已。”